bsp; “你、你······”方如薇指着皇甫敬文,怒不可遏:“这个楚向晚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为了她连江山都不要了,还如此忤逆不孝,真是气死本宫了。”
“母后,您息怒。”皇甫敬文看见母后气的不住地以手抚胸,语气也软下来。
方如薇顺了顺气,又说道:“罢了罢了,你既然这样护着楚向晚,那么,母后也少不得要退一步了。皇儿,你看这样如何?母后现在也不逼着你立方晓舟为皇后,但是楚向晚也别想一步登天,就让她们二人都以妃子的身份进宫。至于将来的事情,就要看她们各人的造化了。”方如薇心想,先缓和一下矛盾,将来的事情,哼,她这个太后还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嫔吗。
“好,一切就都听母后的安排。”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一切要等登基后再说,皇甫敬文也有自己的打算。
四月初一,皇甫敬文登基的日子。敏训殿是皇帝的寝殿,此时,楚向晚正在帮皇甫敬文整理衣饰。皇甫敬文看着专注的楚向晚,突然出声:“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妍妃在就好。”
当所有人退出门外,皇甫敬文抓住了楚向晚的手,对她说:“向晚,没能给你皇后之位,是我委屈你了。”
“皇上言重了,臣妾没有什么委屈的。”楚向晚倒是说的真心话。这三年来,皇甫敬文如何对她,她看得一清二楚。皇甫敬文对她表现出来的耐心和关心已经慢慢融化了楚向晚的心,她不是铁石心肠,又岂能无动于衷?往事终究只剩回忆,一直怀抱着往事沉溺下去只会让爱护自己的人难过。爹爹也老了,楚氏一门的荣耀与平安需要她来保全。也许,感动也是可以变成爱的吧。所以,就在今天,她做了一个决定。
“皇上,臣妾有话对您说。”楚向晚决定接受皇甫敬文了。
“恩?”
“今晚册封庆典之后,臣妾想请皇上来关雎宫和臣妾一起赏月,如何?”
“向晚,你的意思是?”皇甫敬文没想到楚向晚会突然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三年了,他一直在等楚向晚的回应,没想到的是,就在今日,向晚打开了心扉。
“皇上一直关怀备至,之前是臣妾不懂事,但从今日开始,臣妾想做一个真正的好妻子,照顾皇上,陪伴皇上。”楚向晚莞尔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好,好,好。”皇甫敬文一直说了三个“好”字,他实在太高兴了,一把抱住了楚向晚,说:“三年了,朕终于等到了。”
楚向晚第一次,回抱住了皇甫敬文。
大殿上,所有的王宫大臣三跪九叩,这一天,他们迎来了这个王朝的新主,包括皇甫敬垚。
直到先皇驾崩的前一天,皇甫敬垚才收到先皇病危的消息。虽然他有安插在京城的眼线,但是,边关地处偏远,难通消息,再加上有心人故意阻挠,等他回到京城的时候,早就大局已定。他也对父皇的死心存疑虑,但是现在乃是关键时期,不宜轻举妄动,皇后恐怕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想要请君入瓮。所幸他手中掌管着数十万精兵,任谁也不能轻易动他,等他先在京城摸清楚情况再说。
新皇登基,同时册封后宫。太子妃楚向晚为妍妃,住关雎宫;方良媛方晓舟为慧妃,住朝霞宫;还有后来入宫的礼部侍郎江钧樊之女江莉羽为芙昭媛,住长禧宫;虎贲将军邵洲之妹邵月为璐修仪,住平阳宫。
册封旨意宣读出来,群臣都在揣测:方尚书的女儿和左相的女儿平起平坐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方亭楼这个户部尚书也要高升一步了?看来,两边他们都要好好把握着才是。
晚上宫里有册封庆典,所有的亲王重臣都要参加,皇甫敬垚也少不得要虚应故事。申时一刻,皇甫敬垚进了宫。经过御花园长廊的时候,有个约莫两岁的男童忽然撞在了他的腿上。他低下头,看见这个小小的孩童嚎啕大哭地坐在地上,于是就蹲下来盯着他看。孩子见到他盯着自己看,突然止住了哭声。
“抱。”这个小孩子突然朝皇甫敬垚张开了双手。
皇甫敬垚有一瞬间地尴尬,他从未抱过小孩,也不知道该怎么抱小孩,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孩子还张着手,小嘴又撅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又要哭,皇甫敬垚赶紧把他抱了起来,谁让他最怕小孩子哭呢。
“奴才给王爷请安。小皇子,您怎么跑这来了?妍妃娘娘到处找您呢。”远处有太监跑来,见睿王抱着小皇子,立刻跪了下来。
“起来吧。”皇甫敬垚把孩子交到了太监的手中,转身离开。
“元儿,元儿,你没事吧,怎么一下子跑了这么远?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楚向晚急着上上下下地查看孩子。
皇甫敬垚突然顿住了脚步,为什么?听到了那个在梦里出现千百次的声音。他回头,想看清声音的主人是谁,可是,刚刚的那个太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着急地往前走了几步,想一探究竟。他心里念着:不可能?她不会出现在这。
“妍母妃,抱。”小孩子一下子扑到了楚向晚的怀中。方晓舟因为今天的册封庆典,正在朝霞宫盛装打扮,所以让小太监带了元儿出来玩。谁知半路上遇上了楚向晚,楚向晚就一路照看着元儿,陪着他一起玩耍。
“好好好,妍母妃最喜欢抱着你了。”楚向晚搂着这个小小的身子,笑的很开心。可是,她不知道,有人已经盯着她很久了。那眼神,从炽热到冰冷,又从冰冷到炽热,连太监都感觉周围气氛的不对劲了。
周围突然安静了,楚向晚也察觉出了不寻常,她抬起头,却再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