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就打他一下,虽然没使多大力气,但这小子也受不住,鬼哭狼嚎起来,到底交待了。
他们都在燕京西郊的破庙当中住,平时白日就在街上行窃。
她问他哪条街,他先是说东,后又说西,拳头到了眼前,才说就刚才偷她的地方。
林宝铮拿了他的腰带缠住他双手,就在后面跟着他走,两个人又往回来,到处寻找着那两个少年偷儿。
快走到酒楼门口时候,她看见陆离还在楼下等着她,一时间愧疚不已。
少年很是担心她,见到她急忙迎了上来:“抓到人了?”
宝儿将这偷儿的狡猾之处和他学了,少年也安抚着她:“算了丢丢吧,这么长一条街上哪里找去,这会子跑走的俩个人早分赃去了,不躲起来不是傻的?”
宝儿怔住:“说得也是,但是我的银钱不能白丢,那是我表姐给我的。再说我还要请你吃好吃的,今日错过那多可惜!”
陆离见她平安回来已然放心了:“没事,我请你吃也是一样的。”
少女不愿就此罢休,就在这个时候,她手里的腰带一动,少年偷儿直哀求着她:“小姐大人有大量,快放了我,我没拿你钱袋,巡街的快班头过来了,你钱袋在那呢,要叫他抓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快班头是什么?
林宝铮抬眸,果然看见一个衙役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少年,和自己抓住这个是一伙的。
她急忙扯了扯手里腰带:“有手有脚的,干什么要偷人家东西,要我说就得让班头收拾收拾你们!”
说着推着少年上前,喊了两声。
说来也巧,这巡街的快班头一抬眼就看见她了,推搡了少年往这边来。
陆离站了宝儿的身边,对她解释说一看这班头的衣饰,应当是个捕快。
宝儿点头,又仔细看了人两眼。
很快,巡街的捕快到了跟前,林宝铮说自己丢了钱袋,他仔细一对证,将收缴上来的钱袋交还给了她,然后带走了两个少年。若是就这么走了也就罢了,但转身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家中妻儿,孩子也就这么大,顿时感慨起来:“少年有志,国家才有志,你一不想着孝顺爹娘,二不想着成家立室,天天靠着偷鸡摸狗能有什么出息!”
两个惯犯偷儿听了有什么感想无法考证,林宝铮听了这句话,忽然茅塞顿开。
她拿了钱袋,拽过陆离就走:“哈哈,我忽然想到我能干什么了,陆离!”
少年从来都依顺着她,见她高兴心里也高兴:“你能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宝儿弯着眉眼,回头看着他笑:“我也要做个捕快,以后专门抓那些坏人,坏蛋!等我当了大官,顾莲池也再不能欺负我了!”
当捕快是不能做什么大官的,陆离失笑。
他本来是想好生给她讲解一番的,但是看着她的笑脸,却也只是笑了:“好啊!”
二人此时是一个心情,都美得冒泡,只心境不同而已。
再说李朝宁出了皇宫,顾修早等在宫外。
他一直坐在车上,挑着窗帘半阖着眼,不知想着什么。
最近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深入简出,在郡王府写诗作画,轻易都不出门。
因为很有无力感。
自从得了消息,林十三找到了李朝宁母女,并且带她们回来了,他就生出了无力感。
夜不能寐,他也尽量避开她,从不想见。
然而,今天一早,郡王府迎来的第一波客人,竟然是个媒婆上门说亲了。
说的是林宝铮,说给沈家江沅那小子。
沈家如今都是沈贵妃主事,他当即命人托了书信进宫,可迟迟没有等来回音,媒婆还在郡王府等候消息,他立即赶了过来,等到了皇宫外殿,才暗自生恼,退了出去。
窗外有树,树上有鸟儿,叫得人心里焦躁。
顾修脸色不虞,等了好半天,才听见动静,啪嗒一下放下了窗帘。
很快,小斯去请了出宫的李朝宁过来,人也毫不犹豫立即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女人挑着车帘走进了车厢里来,四目相对时候,他似乎还能在她眼中看见笑意,一时间才刚想起要说的事情,全然忘记了。
顾修也从不会说起什么闲话,只别开了脸去:“十三已经搬离了郡王府,你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朝宁笑,回身坐了他的对面:“我不懂信陵君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搬过去?”
他蓦然回眸,当即撞进她的笑眼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