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背影。
少年抿唇,心里慌得很,看宝儿的模样,好像她都什么都知道一样,这种认知让他心里愧疚到了极致,只不过,到底也不是三岁小儿了,他今天不论如何也不能丢陆家的脸,这是他作为儿子,唯一能比哥哥做得好的事,万万不能闹笑话。
陆离握拳,也是转身。
就在他返回戏台转身走掉的时候,少年才在花树的后面走出来。
他右手还折了一枝枯枝,换手拿在左手,才快步进了西院。
林宝铮回到屋里换好了公服,才听紫玉说娘亲回来了。
她配好长剑,匆匆出屋。
紫玉跟在她的后面还有点支支吾吾的:“小姐咱还是先别去了,信陵君在呢!”
他在怎么了?
宝儿奇怪地甩开她,大步走在青砖路上。
说话间房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李朝宁背着药箱,一脚已经迈了出来。
林宝铮顿足,身后的紫玉一下撞在了她的后背上,紫玉扳着她的肩膀从旁边探出了头,只见一脚才迈出来的李朝宁,一只手腕被门内的顾修拽住了,二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此时四目相对,脸色都不太好。
李朝宁很无语:“我得去太医院找点稀奇药材,你这是干什么?”
顾修神色淡漠,但偏不放手:“你先说清楚,那个什么君好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女人长长叹了口气:“他不重要,你问他干什么?”
他微微挑眉:“不重要的人,刚才在街上遇见,他干什么那样看着你?”
从常家出来之后,朝宁在各处药局搜罗了点药材,结果刚好遇见才到燕京的宋君好,可能是他过于热络了,顾修有点在意。现在他敏1感地察觉出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了,自然要质问于她。
朝宁无意解释,可人一动,当即给她又拽了回去。
房门随即当着宝儿两个人的面合上了,紫玉眨着眼睛,紧紧抓着宝儿的胳膊:“千万不要过去,最近夫人事情多,信陵君已经很有怨言了,要是这时候你突然冲进去的话就不好了。”
宝儿抿唇,想了想也往后门处去了:“我巡街去了,你回吧!”
她才往出走,回眸间看见顾莲池站在西院的门口,他目光冰冷,就落在紧闭的房门上,此时也看见宝儿了,一把扔了手里的枯枝,掉头回去了。
宝儿抿唇,一眼扫过他的背影,也不再停留。
东西两院,本来就相隔不远,此时也不知道在唱什么,锣鼓喧天的,很是喜庆。
她快步出了后门,全都扔在身后。
天边的日头慢慢沉没,少女先到府衙打卯,出来时候和贾明碰了个头,结果他说那几个跑肚的已经好了可以巡街了,想换回来,说她毕竟是个姑娘家,不适合一宿一宿的巡街。夜晚悄然来临,宝儿看着他们巡街去了,却有些无措了。
静悄悄的街头上,她穿着公服,闲逛着。
林宝铮一个人到影子戏楼看了三场影子戏,等她从楼里出来,酉时早过了。
赵国和齐国的关系非常微妙,使者始终没有离开齐国,听说新的质子已经安顿在燕京了,可这夜禁的令可能就一直这样了,街上没有几个人,此时走在街头,别有一番滋味。
小北风还是那么冷,林宝铮也不想回去,虽然她是一个人,但还是扶剑巡街去了。
说来也是巧了,走到昨日发现沈江沅地方时候,又听见动静了。
她抬头望去,沈江沅就被围堵在巷口墙边,好几个姑娘家的围着他,他不耐烦地解下腰间佩玉,一个一个扔给她们,引得她们咋咋呼呼的惊叫,都是旁边各个青楼里的姑娘,大冷的天气,多半都衣衫不整,酥1胸半露的。
林宝铮就当没看见,抬腿就要走。
沈江沅抬头看见她,急忙追了过来,踉踉跄跄地:“宝儿妹妹,救救我,等等我!”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宝儿站住了,很快,他就从姑娘们当中突围而出:“等等我等等我,我昨天晚上有个东西落这了,就是来找的,没有喝什么花酒,我这酒是在望南楼吃的,好喝着呢!”
她俏生生站在那里,等他到了面前才定神看着他:“不用跟我说这些。”
他低着头,全无平时的风采,身上还有酒味:“其实是我太难受了,没有人能得上那些心里话。”
宝儿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心里有很多事情,但是偏偏说不出来,她懂得他这种失落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有种相知的痛感,她无意和别人说起自己的心事,只对他轻笑出声,打心眼里叫了声哥哥:“江沅哥哥,你醉了,也太晚了,回去吧!”
刚要转身,沈江沅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望南楼上新出了果子酒,喝了人都不醉,我吃了一半出来的,还要回去……我必须回去,不醉不休嘛!”
说着,他又追过来两步,还差点摔倒。
几乎是下意识地,宝儿一把扶住了他,他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去不去?我给你买好吃的。”
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