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把将人偶抱在了怀里:“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紫玉瞪眼:“没有啊,什么动静?”
宝儿伸手往顾莲池院子方向指了指:“那边,你去看看,看看他怎么样了?”
紫玉得令,连忙一溜小跑去了。
烛火跳跃,宝儿坐了起来。
她伸手点着小青的哭脸,微微叹着气,自言自语地:“我是去还不去呢?我真是要害死他了……”
屋里很温暖,她穿得少,这两天翻来覆去就是一直睡,到了这大晚上真是一点困意没有了,下地穿了大棉袍,对着镜子又套上了外衫,宝儿将小青放回床里。
临走前发现这人偶还是一张哭脸,看着碍眼又将它翻了过来。
拿了顾莲池的斗篷抱在怀里,她坐在一楼等了一会紫玉,这傻丫头果然回来得很快,只说顾莲池服了汤药,嫌闹谁也不许在跟前,也就喜童一个人看顾着,此时应当是睡下了。
睡下了?
吃东西了吗?
退热了吗?
宝儿低头看着斗篷,在那翻毛上摩挲了两下,忽然站了起来:“那什么,我去把斗篷还给他。”
其实她也是病着,虚了一天了,这时候就是一时间忘记了,没事人一样了。
紫玉伸手一摸她脑门,直晃头:“我地小姐啊,你现在也有热,还是上楼吧,都说这病气传出去啊就好了,他都病了,你就不要过去了,要想送斗篷,我给你送过去就是了。”
宝儿淡淡瞥着她:“哦,我去怕把病气带回来,你去就不怕了?”
紫玉斜眼:“说什么呢,你是小姐我是丫鬟,从小皮就厚实,我在小姐跟前都不怕过什么病气,到他那边就怕了?跑个腿而已,像这样的事不用小姐亲自去,我去。”
宝儿:“……”
眼看着紫玉自告奋勇真的伸手来拿斗篷了,她连忙站起来了:“别再多生事端了,在楼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她故意板着脸,转身就走。
紫玉诶了一声,还要说什么,她人已经出了小楼。
院子里灯笼星星点点,走出来被风一吹才觉得身上些许的凉,她又发了一身的汗!
可也顾不得这些了,宝儿脚步匆匆,原来是想尽量避着些下人,不想顾莲池早有令在,厌烦闹腾,人都撵走自在去,根本没有半个走动的人影,他院子里也灯光昏暗。
她加快脚步到他门前,想了想抬头敲门:当当当。
半晌也没有人应声,宝儿伸手一推,里面插上了。
她继续敲:当当当。
这回里面有动静了,喜童的声音由远至近:“谁?”
她不敢大声张扬,靠近了些:“我。”
也是声音不大,喜童没听清,这个时候了,顾修带着老管事才走,宝儿还病着。到这院里来进门需要敲门的能有谁,无非是下人而已,喜童正是不耐烦脾气上来了,对着门外就叫骂了一声:“滚滚滚,什么事明天再说,吵醒了大公子有你受的!”
宝儿:“……”
她愣住了,随即怒气上涌,再顾不得别的一脚踹了过去!
这姑娘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踹门了,咣地一声,还没踹开,一见有人踹门里面的喜童却是反应过来,连忙来开,冷不防她第二脚到了正踹在他的心窝子上面,直接给他踹翻了去。
喜童抬头一看是宝儿,脸就白了:“宝宝姑娘,你怎么来了?”
顾宝铮鼻音还很重,嗓音沙哑:“我来问问你家主子,这郡王府到底有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连你都能随意骂我了?”
喜童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跪地求饶:“宝姑娘饶命!王爷和管事才走,你还病着,我以为是哪个没长眼的又来扰我们公子清净,这才……真不知道是你啊!可饶了我这一次吧,好姑娘!”
宝儿这一病,可是脾气见长。
她也是才退了婚,又离了亲娘,窝着火呢!
此时一想也是,借喜童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自己叫骂,尤其这一脚,若不是没力气了,他可好不了。也是急着进去看顾莲池,掉头就往里走:“莲池哥哥怎么样了?”
喜童见她不追究了,可是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关上了房门,立即跟了宝儿的身后:“不太好,也染了风寒,才退了热睡着了。”
一听就和她的症状一个模样,宝儿心里愧疚,快步进了里间去:“我去看看他。”
喜童连忙接过她手里的斗篷,知趣地退下了。
里间烛火跳跃,昏暗的光线下,能看见顾莲池微微起伏的呼吸,比平时要重。
顾宝铮轻轻走了床边,这就坐了下来。
顾莲池仰面躺着,他两臂都在被外,其中一个手上还包扎着药布,抬眼一看真是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青色。也才不过这么一会儿,就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一样,半分意气风发都无。
都怪她,都怪她。
宝儿红了眼圈,拼命睁大眼睛看着他:“莲池哥哥?”
她声音很轻,本来也没期望能有人回答她,可面前的这个人,却似乎在梦呓一样,嗯了声。
宝儿看着他缠着药布的手,更是动容:“莲池哥哥。”
这一声,真是实心实意的动容。
紧接着,顾莲池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宝儿,一点都不意外。只不过打眼一看就对上了这姑娘红得像兔子的红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开口嗓子也哑了些许,:“哭什么?又怎么了?”
不问还好点,这一问,人直接扑过来了。
宝儿:“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