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骆芳笑着摇摇头,手上沾满了泥土,丁云洁确实在她脸上看不到疲惫,瘪了瘪嘴,心想,人还真是越老越闲不住。
丁云洁洗过盘子刷过碗,还做过快餐店的服务员,脏活累活也都干过,所以除草施肥这种事她坐起来也得心应手。
“洁洁,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呐?”
“安姨和冰冰。”
“嗯?”
“我和冰冰是被安姨一起从小领养长大的。”丁云洁说话时一双眸子还仔细的查找着花盆里的小毛草。
骆芳的反应跟许多人听到丁云洁说自己是孤儿时的反应一样,皆是微微一愣,她怜惜的看着丁云洁,那双干净明亮的眸子像星星一样照亮着她的心。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丁云洁腰弯久了,觉得有些酸,站起身伸手捶了捶,放眼望去,满院子的花花草草。
好多她没有见过的花,她在想,这些话如果拿到花市上去卖应该会值不少钱吧。
“咦?那栋楼造型好独特啊?”丁云洁目光突然扫到不远处一个造型很独特的高楼,从外建筑看,不是酒店就是商场。
骆芳目光随着丁云洁的目光看去,看到那栋造型独特的高楼,一双皱巴巴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慈祥的面孔黯然失色。
丁云洁目光还饶有兴趣的在那栋造型独特的高楼上打量着,“设计那栋楼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看上去像一座倒着的金字塔呢。”
一旁的骆芳目光盯着那栋高楼,思绪出了神,喃喃的说着,“那是酒杯的形状。”
丁云洁歪着脖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好像是挺像一个酒杯的。”
“畅饮杯中透明物,细咽人生酸甜苦。”骆芳申请忧伤的感叹了一句,低头继续修剪不平整的枝叶,剪了一遍又一遍,怎么看都似不平整。
丁云洁感觉骆芳的语气好像有点苦涩的味道,在心里将她刚念的那句诗重喃了一遍,‘畅饮杯中透明物,细咽人生酸甜苦。’
抬眸,若有所思的将那栋酒杯状的高楼扫了一眼。
一天,丁云洁都没有看到骆芳再展开过笑颜,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总感觉跟那栋楼有关系。
翻来覆去睡不着,侧着身子,目光一直盯着窗帘看,心空的发慌,干脆不睡了,掀开被子直接跳下了床。
走到窗边,拉开落地的窗帘,白天是好天气,夜晚天空自然满天繁星,看着半圆月亮和星星为伴,总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从宁慕然嘴里念出的一句词在耳边荡起,就像今天骆芳嘴里念的那句细咽人生苦酸甜时的语气一样。
侧脸看,阳台果然是通着的,探着步子走到宁慕然的房间阳台上,窗帘是拉开的,月光照进房间,里面的一切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床铺整洁,里面的摆设比她那间屋子还要简单,伸手慢慢的拉开了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