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事情有异,怕遭到牵连,于是半路逃了。”
白芷愣了一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个证人?”
姚点头:“不过可惜,只有一面之词,并不能直指幕后主使。”
白芷又点了点头,姚就凑了过来,漆黑的眸子清晰的映出她的模样:“所以,明儿,陪我去见个人吧。”
白芷一时没能明白,姚不作解释,径直躺在床上去休息了。
这些日子她的脑袋很乱,本就有些羞的慌,自也不想去过多的理会,便也早早的躲了起来。
第二天,去到东国候府的时候,白芷才明白,为什么姚一定要带着她来,原来是给冬颜夕弹琴来的。
“你还真是敬业啊。”白芷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姚但笑不语,只是专注的弹琴,不多时,冬颜夕已经倚靠着美人榻睡着了。
姚走过去查看了片刻,确定了之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香料来,放在一旁点着的香炉里。
“你这是做什么?她怎么了?”
“这是安魂香,她睡着了,你继续弹琴,我去去就回。”
白芷眼睁睁的看着姚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转眼消失在小院门口,只能坐在琴台边上继续弹琴,心意微动,琴音飘渺,竟带几分惆怅之声。
睡梦中的冬颜夕,柳眉微蹙,睫毛轻颤,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竟滴滴落在靠枕之上。
“今儿,这姚公子也不晓得弹得什么,怎么我听着,这么难受呢?好像想起了我娘来了。”
路过的守卫听到那淡淡琴音,竟不觉勾起思乡之情,更有甚者偷偷抹去眼泪。
待得姚躲过层层守卫回到冬颜夕的房间的时候,冬颜夕仍在睡梦之中,只是靠枕晕湿了一片。
“好了,不要弹了,你弹的什么!”姚听到那飘渺琴音,记忆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年前,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令他一把推开白芷,迫使她停了下来。
仿若弦断,琴音戛然而止。
美人榻上的冬颜夕一下坐了起来:“姐姐……”
她唤了一声,身子又软软的倒了下去,泪珠挂在眉睫,晶莹剔透,将落未落,瞧着楚楚可怜,几声哽咽之后却又强忍着不肯发声。
经她这么一叫,姚也回了神,蹙眉看了白芷一眼,这才轻声问道:“二小姐,你没事吧?”
冬颜夕泪意盈盈,只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他的手,自是哽咽不已:“姚公子,我姐姐……”
话音未落,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怀愁绪,几许离人,竟在这日暮西陲之时,惹得世人涕泪横流,痛哭不已。
姚期的大名在东国不胫而走,不过半月之间便已经传遍了四国。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容泽正与谊国太子下棋,长孙熠不以为意,笑道:“一首瑶琴曲,竟惹伤心泪,东国崇尚琴也是没了限度。”
容泽目光沉沉,只专注于棋,待得离开之时,却见棋盘之上,黑子已经尽数将白子包围,隐约辨出“灵悠”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