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暂时停了,空中挂着一轮没有鲜艳颜色的太阳,太阳正俯瞰着苍茫大地,投下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跟此时的天气一般,极为冷淡。
而此刻的禁星正在仰望空中的大日,似隔着无尽岁月在相互凝视,探求答案。
自钟声响起已逾一炷香时间,进入第二轮的选手只来了四个——塌鼻小厮禁寿和那尚不知名讳的三胞胎,寒风轻拂而来,禁星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柔,他舒展着眉头,平静面庞上的眸子充满了无尽的忧虑。
第三轮比拼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前五名根本就不需要角逐,禁星是妥妥的第一,这也是众人知道的情况,不忿的同时也很是无奈。
禁星此时不愿意看到赵静来,但内心深处又希望赵静来,这似乎是一个悖论,然而正是这个来与不来的问题决定着即将到来的危机,来了代表赵氏没有参与其内,不来很可能代表赵氏是敌人。
赵静是敌人?他不愿!
抬眼四望,赵氏今日的儿郎来得少之又少,不到先前出场人数的三分之一,仅仅高台一个银角坐镇。禁氏是本家,但也来得不是很多,这就造成了高氏儿郎居多的情形。
看着此番境况,禁星翘了翘嘴角,发丝随风轻舞。
“铛!”
钟声再次传来,带着火热与激情。
测试老者高声宣布:“第三轮开始!”
看着场上只有五人,测试老者眉头一挑,沉吟片刻道:“再等半柱香的时间,若那五位选手仍没有到场,便视为自动弃权。”
台下众修者看着这般情况面面相觑,沉静了下来,既而议论纷纷。
时间缓缓流逝,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半柱香燃尽,终于,时间已到。
“铛!”
“等等……”
钟声尚未真正的发出就被一声震天大吼抛远,一个身影显现出来,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气喘吁吁,抖动不已。
出场很拉风,也很意外,来人竟是高雄。
就是那位输也要证明自己的磊落少年,身着一身较厚的棉袍青衫,他此时到场的这个举动意味太浓,让人一时之间尝不出滋味。
“入列”测试老者没有多余的问题,严肃喊道。
高雄紧了紧斜插腰畔的铁棍,似确定一般跳入台中,看了看四周后接着将视线投到禁星身上,看着一袭黑袍的禁星,他面色一阵踌躇。
末了,高雄走近几步,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道:“那个……嗯,他们估计来不了了!”
话语凝滞,说了一句无需解释的多余废话。似觉得不妥,少年脸颊稍微有点儿热,再道:“禁兄,你不冷?”
注意到高雄盯着自己单薄的黑袍而问,禁星没有转身,看了看空中四周再度慢慢浮现的小块铅云,淡淡道:“我不勉强,等你想说时再说。”
高雄低呼出声,脸色一阵变换,片刻后恢复平静,语气复杂道:“嗯!”
抽签完毕,场次分清。
三胞胎中穿着红黑服饰的两人对战在一起,不多时场上便想响起了哼哈打斗声,兵器碰撞不绝于耳。
台下众人兴奋不已,有人叫好,有人叹息,一时之间会场气氛再次升入到一个高度。
禁星站在台中看着战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脑海中不时浮现赵静的身影,神色严肃但又显得兴致缺缺。
高雄看着禁星脸上,眼中满是踌躇,似乎在呼唤禁星抬头看自己一眼,如此,自己的眼神方能被看到,既而有机会!
测试老者也没有看场上的战斗,蓦然间抬头看了一下八角塔方向,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在这一刻更深了。
与此同时,禁氏村户周边一处密林,也有一人抬头望着八角塔方向,似乎在与那正举行三族测试的老者隔空相望。
这人身材高大,全身被黑袍笼罩,定睛一看,高氏的族长竟已从莲花地南部森林奔袭到此,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已。
“轰隆隆!”
他身后地面有一个华光流转的阵图,图形上方浮现一个三丈宽高的黑洞,虚空不时闪现恐怖的痕迹。
“踏踏!”
四骑并列而出。
马和人一样黑。
马蹄踢踏声轰鸣不止,一排排黑衣人从内走出,无一人发言,极有秩序般自行排好队伍,高大黑袍转过身来,那最后一列已出。
黑洞发出嗤嗤声响,似能量不足,进而化为无形。
四百骑分列为两队,横向一字排开,只有马儿的响鼻和弹腿声,井然有序中的悄无声息显得极为压抑。
四百骑外围中有一个很大的音障,与外界隔绝开来。高大黑袍巡视四周,威严气场无形之中散发出来,场上更显压抑窒息。
众黑衣修者手持缰绳驱使胯下的马儿平静下来,严正以待。
嘶哑沧桑的话语响起:“此战,崛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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