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那赵氏黑衣小厮得意大笑,畅怀之极,他心中冒出了一句文绉绉的话——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接着他犹自思索般轻轻摇头,进而捣头如蒜,大声嗤笑道:“这一切都他娘的不及落井下石!哈哈,你,禁星,你也有今天?”
徒然,他底下头颅,眼中寒芒四射地看向身下握刀荡漾的禁星。
声音尖锐奚落质问道:“你记得我?”
虽然看不清其神色,但从他暴戾的情绪中却是可以推断,此人面容必定扭曲。
禁星不答,脸上的惶恐越来越惊惧,眼神也露出求饶的神色,乞怜般看着他,哀求之意浓烈。
见此,那黑衣小厮当下狞笑,微微晃动手中的长刀,右手搭上两指,磨捻着刀锋,铮亮宽阔的刀面发出刺耳的轰鸣。
禁星越发惊惧,面部肌肉一阵抖动,显得慌张之极。
他看着小厮,看着小厮眼中的得意,他虽表情异常严峻,心底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体内的酥麻越来越强烈,他目前首要的工作只是虚以委蛇而已。
因此,他表现得越恐慌惊惧,那小厮将越飘飞与云端,再说,谁不喜欢听好话?!
对于这类蹩脚的表演,禁星自认毫无破绽,那先前带着柯猛下一峰深入敌营时他便做过一两次,而且对象还是炼神境的强者,如今糊弄这小喽啰,还不手到擒来?
当然,这种自信深藏在禁星内心深处,山顶间的风狂劲大,禁星被吹得左摇右摆,仿佛在下一刻他便会脱力坠峰。
目前,他体内的酥麻变成了灼热,那种膨胀欲破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憋得他脸颊通红,脸上汗水急吼吼滑落。
这神情姿态落在那小厮的眼中便是禁星恐惧的表现了,心中那种浊气吐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已张开,舒泰之极。
还准备再度戏弄一番禁星,可身后一位身形孔武有力的黑衣人骂了一句,他便只好诺诺连声,大气不敢踹。
禁星一怔,心中默默计算着突破身体极限的时间。
还有十息时间!
“啪!”
踏步响起,只见他头顶的小厮站起了身躯,踏了踏地面,好似在用这种方式来去除内心的焦灼。
对着半丈长的宽刀喷了一口口水,手腕微转,刀鸣破空。
他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长刀,语气狰狞笑道:“禁星,我本来是想让你多活些时日的,不成想上天不给你机会啊!啧啧……”
顿了顿,长刀被他从右手丢到左手,进而双手握住长刀,再笑道:“死在我手中,你也不冤了,放心,我很快!”
一刀惊虹,破空炸响。
出手毫不含糊,可见赵氏部众素质之强。
禁星面色冷峻,脸上丝毫不见惊慌,似乎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看到禁星笃定不慌乱的神情,那小厮狰狞一笑,心中开始恼恨他的不识抬举,思及此,他便稍稍放缓了刀势。
慢工出细活,同样慢刀带来的疼痛也不是一般刀剑伤可比拟的。
禁星看到刀势暂缓,心中稍平。
口中却是用积蓄已久的力量吼了一句:“来啊。快点,孙子才慢腾腾的,杀了我,你也逃不了,来啊?”
禁星吼叫时身体摆动得更加剧烈,此刻的他化作了强风中的弱柳,他只是那一抹嫩绿,至于这绿耀眼不耀眼,他说不准。
看着嘶声力竭,青筋毕露的禁星,那小厮却是没有因为他的言语生气,相反竟是哑然失笑起来。
是的,禁星的举动在他看来只是在做着最后的祈求,恳求她下手快点。
于是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厮再度被抬高,生杀大权在手,似乎这天这地也能只手遮天。
刀势急坠,再减几分。
此时,两息已过,仅剩八息。
八个呼吸说长不长说短可不短,无论是健壮的成年汉子还是稚嫩孩童,哪怕是年过古稀之龄的老者,随随便便砍下一刀也不会用八个呼吸。
禁星了解,他明了,最后,他开始沉默。
体内胀痛依旧,但还是没有突破,如今又是这般急功近利,他脑中猛然冒出书上的一句谶语:“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思绪即至,他那颗心真正的静止如水,波澜不起。
最后,禁星闭上了双眼,默默感受着体内的气机,不再蛮力去驱使丹田中的红色米粒,而是用温和的意念沟通。
交心,先予诚意。
平静后的禁星诚意浓烈,思绪平稳,气机温和,以至于他的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意识开始混沌,却不游离,归神入心,血脉缓流。
“嗡——”
那颗红色米粒徒然猛烈旋转起来,暴动不止。
体内的气机翻滚,丹田处的狂暴躁动,禁星有知觉,可他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全心全力静心凝神。
他陷入空灵状态,不是顿悟的状态,他在感悟,游刃于生死间的感悟。此悟来之不易,受之不爽,毕竟谁闲着没事跑去刀剑上跳舞?
以身试险的事情虽然禁星没有少干,但是这种不必要的试险在禁星看来形同鸡肋,可有可无,既然有无都可,那么此刻的感悟,便是酷夏中的一捧凉水。
一个字,爽!
他体内的举动没能阻止外界的事物的客观运行,那小厮的长刀本就很长,再加上他的手臂,因此禁星一丈的距离瞬间被他消减。
没有距离,没有了界限,那便是危机。
徒然,禁星周身爆出惊天的紫芒,闪耀山顶。
他成了发光源,不管不顾,光芒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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