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请黎将军替阿毓谢过王郎。”
黎仲很是受用的点点头。
杨毓看了看身边血流不止的卢柬,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神情依旧的软糯安雅,仿佛刚才那言之凿凿,语气冰冷之人从未出现,她恬静的道:“天色已晚,卢家二郎请到软塌上歇息吧,莫要耽误时辰。”
这是借孔老与黎仲之威,威胁卢柬继续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钱财散去,偏偏这小姑眼神没有一丝算计,言语又温柔和顺。
卢柬双眼带着些不可思议,带着质疑的盯着杨毓,似乎能凭借这目光在寻找这一切的答案。右手捂着颈子上的伤口,容色惨白,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半张着唇,喃喃道:“阿毓。”
孔老见状,暗自摇头,沉声道:“你们卢杨二家自诩名士,见这杨氏小姑子大义之举,却行止僵僵,容止恹恹,成何体统!”说着,他冲着杨公伸手。
杨公不明所以,僵持着身体,面色煞白,他苦心经营的名声啊,费尽心机跻身名士之列,却在今日因这等微末小事被赶出苍山清谈,他眸光瞥向沉静似水的杨毓,微微蹙眉。
孔老见状养生到:“将杨家账册还来!”
:“是。”杨公埋下眸子,双手奉上那长长的账册。
孔老接过账册,再懒得瞧杨公一眼,转身将那账册交给杨毓,连看也未看一眼,对杨毓道:“阿毓你继续。”
杨毓青涩中带着妖艳瑰丽的脸庞,染上三分喜悦,更是光彩袭人:“阿毓谢孔老仗义出言。”
杨公卢公带着血流不止的卢柬,在众人忙碌的目光不及时,悄然离开。
杨毓素手而立,微微低着头,掩去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恬静,眼角瞥到三人落荒而逃,心下觉得无比畅快,如此卑劣之人,终于得到一些教训,不知今日过后,他们又会如何花样翻新了。
不消一个时辰,府中奴仆都拿到了所得财物,离开留下的人数各占一半。
孔老和黎仲本是受人之托来协助一二,如今经此一事,也对这百姓中传言的骄纵俗物重新看待,当真有人能在如此家变之后还维持这等风度难道不是天之骄女吗?
杨毓感受到来自孔老善意的眼神,回身垂首,对孔老和黎仲分别盈盈一礼:“阿毓不才却得长者良言,今日之恩,阿毓五内铭感。”
黎仲连连摆手,刚毅紧绷的面容,略略透出一丝和善道:“当世女子若都如杨氏阿毓这般宽怀大度,我晋人江山岂会如此被胡人侵吞,阿毓此举,比肩须眉!”
杨毓微微颔首垂眸,不禁又是抿唇一笑。
杨府的家丁将剩下的五十车米粮装好车,随着黎仲的高头大马,浩浩荡荡的驱车前往铁焰军的练兵场,祺砚秀美的小脸容光焕发,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这是我家女郎散尽家财送给裴将军的粮草呢!我家女郎可是刚刚故去的虎贲中郎将的女儿杨氏阿毓!”一旁的数十个家丁荣光与共,不自觉的腰杆也笔直笔直的。
一旁的百姓大惊失色,喧哗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