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桓秋容扁扁嘴,挑开帘幕看了出去。
:“咦?”桓秋容惊讶的低叫了一句,转过头看向杨毓。
却见杨毓只是眉眼弯弯,却没有接话。她又坐回远处,有些不满:“阿毓姐姐!”
杨毓慢条斯理的将书简合上,便那样挑着眉道:“如何?”
桓秋容眨眨眼,笑道:“终于与我言语了!”
杨毓整整衣襟,抬着眼,声音清脆道:“昨日,我陪着你骑了一日马。前日,我与你在马车上下了一日棋。再前日,我教你抚琴。再再前日。。。”
:“行了行了!”桓秋容掰着手指,面红道:“谁曾想行路这般无趣啊!”她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是无奈,接着道:“我便是瞧不上那些无病呻吟柔弱娇嫩的女郎,才整日的缠着你。”几句话,说的似乎都是杨毓的错。
杨毓扬扬手中的书简道:“那你便陪我念书吧。”
桓秋容一听这话,小脸又皱了起来道:“我们还是翻花绳吧。”
杨毓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道:“你啊!若到了金陵见了宗族,看你还敢贪玩?”
桓秋容仰着脸,一副浑是谁来都不惧的模样道:“我乃齐桓公之后,那些宗族之中纵有长辈,身份也低微与我。”
:“这话谁与你说的?”杨毓不禁轻笑一声。
:“我七兄!”桓秋容挺直腰背道:“七兄道那些金陵享受富贵之人,皆是受了我祖父之荫,谁敢欺我?”
杨毓不知这是桓七郎真是如此想,还是安慰桓秋容的话,此刻却不能戳破。还好,路程尚远,定能寻到合适的时机。她敛着美目,垂着头,暗自想着。
:“止行!”外头高喊一句。
:“哈?可以下车了!”桓秋容挑开帘幕,神情却在那一刻愣住了。
:“怎的了?”杨毓见她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沿着桓秋容掀开的帘幕伸了出去,眼神也看了过去。
杨毓眼中波光粼粼,耳边是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鼻尖嗅着淡淡的腥味,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欢快的弧度。
:“是海啊。”她低低的道了一句。
桓秋容转过头顾不得杨毓话里的意思,兴奋的道:“快走!”说着便拉起杨毓的手腕。
二人不必下仆扶着,自顾自的跳下马车,轻快的跑至岸边。
满眼的海天一色,湛蓝的海水上折射着刺眼的阳光,海面上几只不知名的水鸟低飞着,长着怪模怪样的尖尖嘴,翅膀伸直足有一丈长。
桓秋容已然惊呆,这时,身后已经站了许多的士族。
这些郎君小姑多出生在聊城,毕生也未见过如此宽阔的水面,竟有些人不识得。
一个青年郎君满面的惊讶道:“这便是长江?”
桓秋容翻个白眼,小脸粉嫩,娇俏的道:“才行了一个多月的路程,能到长江?你言语出口都不经思索吗?”
那郎君听了,想想也是,便道:“真真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这时,一阵悦耳的琴声传到众人耳中,众人自然的朝着那琴音响起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