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僵住了,她急忙推开戚珏,脸上已经红了一片。她可没有戚珏那么淡定,马车上毕竟有个银仪,戚珏如此简直让她浑身不自在,直到后来的路程她都低着头没敢看银仪的眼睛。
马车一路往沉萧府而去,沉萧府院门敞开,马车没有在院口停住,而是直接进了府中。
马车在府里停了下来,戚珏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沈却抱了下来。
刃从远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身量与戚珏十分相似,就连长相轮廓也有三分相似。
“他叫影,会跟你一起回太子府,不要让人以为我没有和你一起回去。”戚珏对银仪说。
银仪有些好玩地盯着那个酷似戚珏的人。
影微微颔首,跳上马车,他动作间,都有些戚珏的影子。马车一旁的小窗开着,风吹过的时候掀起帘子,隐约可见影的侧身,倘若不是离得特别近,定分不出这个影是假冒的戚珏。
戚珏直接将沈却抱回来了内室,他小心翼翼地将沈却放在床榻上,将她的鞋子脱了。才去给她端来水,看着沈却大口大口的将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
“还要不要?”戚珏揉了揉沈却的头。
“嗯。”沈却点了点头,虽然喝了一大杯水,还是觉得渴。
戚珏这一次在一侧墙壁边的八宝阁里取出一个广口的暗红瓷瓶,他将里面白色的药沫倒进水中,才将杯子递给沈却。
沈却皱了皱眉,不大高兴地说:“我就是想喝点水,又要喂我吃药……”
“没有别的味道,和清水是一样的。”戚珏笑道。
沈却尝试着抿了一口,尝了尝杯子里的水的确是没有别的怪味儿,才大口将杯子里的水都喝了。
“喝饱了!”沈却眯着笑眼,将空了的水杯递给戚珏。
戚珏将水杯放在床头的高脚桌上,然后脱了鞋子,到床上拥着沈却。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银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了。”
沈却趴在戚珏的胸口,想了想,说道:“那些守卫觉得我和银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根本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会溜走,所以我们两个逃出去特别简单。”
“至于那个太后赐给二殿下的雕凤玉镯,其实是半年前二殿下身边的一个小妾偷了拿去当铺给当了。而那家当铺恰巧就是咱们沉萧府的分铺。当时王尺觉得蹊跷,就将这玉镯的来历查了一番,然后将镯子留了下来。”
“至于那些书信,”沈却笑得眯起眼睛,“模仿别人笔迹可都是跟先生学的呢。”
戚珏有些无奈地轻拍了一下沈却的后背,说道:“你和银仪有什么打算也不事先与我说一声,竟自作主张,也不怕捅了篓子。”
沈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我哪回给你捅娄子?再说了就算真的捅娄子了也有先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嘛。”
沈却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已经合上了眼睛。
“又困了?”戚珏捏了捏沈却的脸颊,“不吃东西了?连澡都没洗。”
“先睡一会儿嘛,一会儿就起来……”沈却挽着戚珏的胳膊糯糯地撒娇。
戚珏略感无奈,沈却自从有了身孕以后一日比一日嗜睡,她现在口中说的是先睡一会儿,可戚珏知道等她醒过来一定是明天了。
过了一会儿,沈却用一种困顿的声音说:“先生,这次我也帮到你了对不对?”
“对。”戚珏侧了侧身子,凝眸望着沈却合着眼睛的睡颜。
沈却笑了笑,呢喃着:“这次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二殿……”
话还没有说完,沈却呼吸绵长,已经含着笑意入了眠。
戚珏动作轻柔地吻了吻沈却的额角,仿若珍宝的将她拥着。
这一次,戚王纵使再偏心也不能在那么多大臣的眼皮底下包庇戚玡,将他打入天牢其实是无奈之举。但是在戚王心目中,恐怕戚玡也是很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人选,所以这次戚玡未必就会真的被处死或者受到其他严厉的责罚。
只不过,人已经到了天牢,就算戚王有心包庇,这一次戚珏都不会让他活着出来。
入了夜,沈却睡得很熟。
戚珏轻声唤了她几遍也没有吵醒她,戚珏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见沈却还在熟睡,没有惊了她,戚珏缓步踏出了沉萧府。
天牢里,戚玡一夜未眠,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一日之间就从云端跌入泥里。
这一定是个阴谋。
这些年,他一次又一次招惹戚珏,无论是言语侮辱还是派人刺杀,戚珏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只是一味的防御,并没有显露出阴森的爪牙。
戚玡就以为戚珏永远都会这个样子。
没错,抓了沈却和银仪,戚玡是怀了能够杀死戚珏最好,杀不死气他一番也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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