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衡子轩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接白色瓷瓶。
黑衣老者道:“你以为你吃的核桃皮和酒瓶渣子是普通之物吗?”
衡子轩的脸色刷地变了,有一种巨不好的感觉。
黑衣老者接着道:“你现在有没有感到肚子里的东西在蠕动,有一种发热的感觉?”
衡子轩点了点头,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黑衣老者道:“你的肚子马上就要爆炸了!”
衡子轩一听,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黑衣老者狞笑着望着他,拿着白色瓷瓶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衡子轩接过了白色瓷瓶,问道:“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黑衣老者道:“说来复杂,一言两语说道不清楚,你先将泻药服了,把肚子里的东西拉出去再说!”
衡子轩抱着求生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仰脖子,将白色瓷瓶中的东西倒进了嘴巴里,然后猛地一咽,用手死命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因为他怕自己会呕吐起来。
黑衣老者抚掌大笑起来:“果然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好多人宁愿选择不相信我的话,没有服下泻药,导致身子被崩碎了,而你,则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果然是个聪明人,好胆识!”
衡子轩不搭理他,突然滚下桌子,脱下裤子,当着他的面就地大解起来了。
黑衣老者不由得一愣,赶紧捂住了鼻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太没素质了,简直令人发指!”黑衣老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衡子轩自顾低头拉着,相比黑衣老者所做的,他觉得自己做得并不过分。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衡子轩提上了裤子。
黑衣老者已经逃出去了,因为怕臭。
衡子轩咒骂了几句,欲要离开这间屋子,刚走出两步,他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能走了!
本来断掉的腿现在一点儿也不疼了。
他屈膝蹦跳了几下,兴奋不已,双腿已经完全愈合了。
他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外,去寻找黑衣老者。
但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黑衣老者。
他找到了一件包袱。他见包袱挺干净的,就捡了起来,打开一眼,原来里面有一件黑色的衣袍,衣袍上面绣了一条青色的龙。
包袱里还有一个信封。
他将信封拿起来,只见信封上面写着:衡子轩亲启。
不由得大奇,他迅速将信封拆开来,抖开信纸看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将黑衣袍穿在身上。
衡子轩见四周并无人,便将身上的破烂衣服脱去,将黑衣袍穿在了身上。
黑衣袍穿在他身上,大小正好,非常合体,好像是专门比着他的身体裁剪的。
衡子轩心情大好。
他在院子里散起步来。
这个院子非常大,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院子,足足逛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将这院子逛过来一圈。
而且,他觉得自己走得其实并不慢,虽说是散步,却是走得健步如飞,耳边生风。
他来到一座桃花林里。
桃花开得非常美丽。
他有些奇怪,现在的天不正是夏季节吗?为什么这里的桃花全开了?桃花不是应该开在三月份吗?
虽然疑惑,但也并未放在心上,继续欣赏起桃花来。
桃花林中央有一颗很大的树。
衡子轩认得这种树,是银杏。
银杏树上结满了累累地果实。
他走到银杏树下,突然惊呆住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发现这银杏树上所结的果实并非银杏果。
竟然是枣!
红彤彤的大枣!
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使劲揉了几把,再把眼睁开看,看到的还是大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不是银杏树?
是一颗长得像银杏树的枣树?
正当他自顾分析着的时候,从大树后面蹿出来了一个大汉。
虬须络腮的大汉,裸露着膀子。
衡子轩认得这条大汉。
是他把自己的腿给踢断的,他叫老壮。
衡子轩喊了一声:“老壮!”
老壮也朝他喊了一声:“小哥!”
然后两个人互相奔跑过去,拥抱在了一起。
属于紧紧相拥。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老壮嬉笑着,使劲拍拍衡子轩的后背:“行啊兄弟!才一会儿没见,你就变得更加结实了,是不是遇到啥奇遇了?”
衡子轩说没有,然后揪住了老壮的耳朵,一口咬住了上去。
老壮惨叫了起来,说你干什么。
衡子轩说你不是练得硬功夫吗?我看看你的耳朵硬不硬。
老壮哈哈大笑了起来。
衡子轩也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笑得好开怀,朗声不断。
他们搂得更紧了。
紧得胳膊上的青筋暴起,骨头关节发出咯吧咯吧的响声。
他们俩人的脸开始发紫起来。
突然,老壮松开了衡子轩。
衡子轩也一下子松开了老壮。
“行啊兄弟,上午看你时,你还孱弱弱的,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强壮了!力气都撵上我了!”说着,老壮朝衡子轩的肩膀上捶打了一拳。
“哪能赶得上你啊!我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饱饭而已,力气跟你比,还是差得远!”衡子轩十分谦虚,也用拳头捶了捶老壮胸上的肌肉。
“我们去喝一杯吧!”老壮提议道。
“好!”衡子轩答应得很痛快。
然后,两人互相搂着膀子,说说笑笑的去了。
他们走后,从大树后面又出来了一个人,正是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看似很随意的一拳砸在大树上,大树顿时裂开了,颤晃不已,枝上的果实簌簌掉落下来,他面相狰狞,恨恨地道:“迟万里,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黑衣老者又朝大树上砸了一拳,这一拳看似使劲了,但大树却连晃都没有晃一下,被风吹动的树叶突然静止不动了,大树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死去了。
一股腐烂的气息从大树上散发出来,原来是树上挂着的果子全部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