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子轩点了点头,严肃地说绝对可以。
女人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举起粪叉子就往衡子轩脸上戳。
粪叉子的两齿扎住了衡子轩的眼珠子,好巧,一个齿扎住了一颗眼珠子,两齿把一双眼珠子都给扎上了。
衡子轩大惊,但他没有躲,只是忍不住眨巴了一下眼皮子。
这不眨还好,这一眨就听得咔吧两声,精钢铸造的粪叉之齿竟然让衡子轩的眼皮子给夹断了。
夫妇俩哎呀大叫起来,俱是浑身哆嗦不停的样子,好似吓得手脚发麻了,挪动不得。
衡子轩的眼珠子开始发红起来,红得像血,爆发出亮晶晶的赤色光芒。
嗞嗞啪啪的声音响起。
断折在眼珠子里面的钢齿熔化掉了,自眼中流出来两滴红色的炙热液体顺着衡子轩的脸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顿时把地面上的石板给灼黑了。
衡子轩是故意没有将这两滴红色的钢水吸收掉,因为他想用两颗“血泪”来打动眼前这对夫妇。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对夫妇其实怪心狠的,尤其是女人,用最毒妇人心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了。
噗通!
又是噗通!
夫妇俩朝衡子轩跪地膜拜起来。
他们哭着说,赤脚大仙,求求你,保佑我们发财吧。
原来是把自己当成赤脚大仙了。
衡子轩苦笑着说,你们差点儿把我的眼给扎瞎,你们还想让我保佑你们发财,莫说我不是赤脚大仙,我若真是赤脚大仙的话,我也不会帮助你们的,你们的心眼太坏了,活该穷一辈子,我今天要是个普通人的话,我就死在你们手下了。
男人站起来了,侧首斜视着衡子轩,冷笑着说,我们就是想让你死,你不死,我们用什么来做包子。
衡子轩愣住了。
女人也站起来了,一绺头发在眼前耷拉着,笑得更是阴冷,说今天你就是大罗金仙也逃不出去了,你必须得死。
衡子轩说,你们不是卖的大肉包子么,我听你们喊的是刚出锅的大肉包子啊。
男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望了女人一眼,然后又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女人说,在我们眼中,人肉才是大肉。
衡子轩呕吐了起来,除了掉出几口唾液,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他觉得是自己恶心感不够,但实在不想让自个肚腹中装有人尸腐肉,就用手指头往喉咙深处掏去。
呕的一声,衡子轩吐出东西来了,却是血红色的液体,液体温度奇高,洒落到地面石板上,就将厚厚的石板给腐蚀透了。
男人冲女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出绝招。
女人喝了一声好。
只见女人和男人同时往上蹦起来,分别手中往下一掷。
两颗圆球状的东西打在了衡子轩身上,轰然两声爆响,冒起浓浓黑烟。
原来是霹雳弹。
衡子轩被震得耳朵发聩,双手胡乱拨动几下,驱散了浓烟。
店家夫妇早已不知所踪了。
衡子轩走到灶台前,掀开锅盖,见里面还有馄饨汤水,便用勺子盛了一碗,吧嗒吧嗒地喝掉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饭馆。
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结伴成群的,却没有一个跟自己说话,他觉得很寂寞。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看到了一个同样孤独的人。
是一个老男人。
老男人脸上皱褶能夹死苍蝇了。
但头发还是黑乎乎的,不见一丝白发。
老男人坐着夸张的表情,对着一团空气。
衡子轩问他,你在干什么。
老男人不搭理他,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衡子轩没有走开,定定地站在那儿看着老男人。
一只苍蝇炫舞着过来了,落到了老男人的脸颊上,老男人猛然一张嘴呲牙,脸上的老皮将苍蝇给夹死了。
原来他是这样娱乐的。
衡子轩笑了起来,笑容发苦。
他知道,只有内心中很寂寞的人才会做一些无聊的动作。
衡子轩绕过老男人,继续往前走。
他来到了一个卖刀具的小摊前。
他说,我想要一把剪刀。
摊老板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一点儿,剪断了,以彰显剪刀的锋利。然后问衡子轩对这把剪刀满意吗。
衡子轩笑着点了点头,他非常满意,他说,能把这把剪刀送给我吗。
摊老板笑了起来,说我凭什么要把这把剪刀送给你。
衡子轩指指自己的长发胡须,说我把毛发剪了给你。
摊老板考虑了一下,说好吧,我给你剪,白给你剪,剪刀你不能拿走。
衡子轩点了点头,笑得非常温柔。
摊老板搬了一张凳子,让衡子轩坐下来,就给他剪起了头发和胡须。
衡子轩舒服得睡着了。
但他好像不该睡着的。
因为给他剪头发的摊老板目露凶光了,手中的剪刀不再剪并未理完的头发了,开始剪起了他颔下的胡须。
不得不说,颔下的胡须的确离脖子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