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因为刺杀燕国将领的事,会与平阳王关系僵裂,但研制合欢瘴毒的事,她依然关注。
此时已经快日落西山,通江镇上却少有的热闹。
来往行人所谈都是镇长的小妾为镇长添了新子。
芷容对这些大户人家添子的事,不感兴趣,一笑而过,见再没其他有用的消息可听,就朝着镇外而去。
遇上有人请宴,白吃白喝,按理去凌大夫那里看病的人不会多。
到了地方,芷容发现,哪里是看病的人不会多,而是一个没有。
就连小文也不见人影,只得一个老人清扫着院子。
芷容笑了一下,那个大夫虽然不凡,但终究脱不了世俗,该应付人亲,还得去应付。
笑归笑,却有些羡慕这样平淡的街坊生活。
扬眼向门口挂竹筒的地方望去,门口空荡荡,单零零得只剩下一柄铁钩。
那水极为难得,如果说凌大人和小文也去了镇长家中赴宴,把竹筒收起也是应该,但不知怎么,芷容就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想了想,迈进门槛,“请问老人家,凌大夫在吗?”
老人抬头起来,见是个没见过的漂亮小姑娘,“你是来请凌大夫的吧?”
芷容点头。
老人道:“姑娘,你这趟是白走了,凌大夫走了一个月了。”
芷容微微一愣,“老人家,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人道:“应该不会回来了,这屋子,他都不租了。”
芷容又问:“老人家,知道凌大夫去了哪里吗?”
老人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凌大夫本是游方的高人,来去无踪,能为我们这儿的百姓看这许久的病,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不能再多奢望了。”
芷容谢过老人出来,眉头微蹙,平阳王知道她发现了小文,而她又是蛇国人的身份,平阳王岂能不告诉凌大夫,提醒他注意?
他们身份暴露,自然会无声无息地离开。
望向远处天边,平阳王是防着她,才会让凌大夫和小文撤离啊。
回到蛇国,已经天黑,得知小十七前往通江镇刺杀平阳王。
心里猛地一沉,平阳王已经警觉,通江镇不再安全,才会让凌大夫和小文离开。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去参加镇长一个小妾所生的儿子的宴席?
要知道这年代,除了蛇国这个特殊的国家体制,其他诸国,均是嫡庶分明,何况买来的妾侍越加没有地位,比奴婢身份高不了多少,就算她给镇长生了儿子,讨得镇长欢喜,但在外头来说,这对母子却是上不得台面的。
平阳王是什么人?
燕国先皇的嫡次子,身份何等显贵,就算他在通江镇逗留,与这个小小镇长有些交情,镇长也不敢请他参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的满月宴。
别说请,镇长见了平阳王,提都不敢提,提了都是打平阳王的脸。
镇长虽然纳了几房妾,但除了早年元配生过一子,后来得的全是女儿,所以男丁单薄。
现在新买的第六房小妾为他生了个儿子,镇长老来得子,自是欢喜,大摆宴席,镇中凡是得闲的,都能去吃喝一场,就连叫化都能分得一碗干饭,几片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