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坚决不搬,以‘学生正在长身体,决不能屈就一些破楼,即便新楼盖好,也不能马上入住,否则吸收有毒气味,影响健康’为由,依然坚决不搬。
“在他心里,还有一个更加隐秘的算盘。学校是个封闭的世界,学生容易增长知识,也容易被煽动,被忽悠。他培养的一代又一代学生把他当成是影响,榜样,甚至伟人或者偶像,对他极其崇拜。
“他最担心的就是一旦学校易手,哪怕他还是校长,也沦为一个打工者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坐在神坛的地位。虽然我也并没有打算在翻新学校后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学校教学楼上,或者培养学生崇拜我,但是他以己度人,却不这么想,他一定要站在最巅峰。
“与此同时,曹校长也不断地进行洗脑,展开怀旧教育,要大家抵制地产商破坏风水,‘保留学校这最后一块净土,每一块瓦片,每一块砖头,都应该保留你童年时的模样’,使得怀旧又保守的很多镇名村民,都站到了他们这一边。毕竟曹校长接手学校以前,大荒中学就已经存在多年了。
“更有甚者,很多学生家长本来动摇了,却被曹校长鼓动镇上老一辈村民,坚决不搬,并说只要坚持到底,咬定青山不放松,就一定能得到更大的利益,这是大家应得的,千万不能让地产商占了便宜。”
仇傲天说:“曹校长在大荒镇是绝对的老大,连黑社会都要忌惮三分。他一招手就有几百上千的学生召集起来,那帮孩子下手没数,头脑热,一腔热血,很容易被他利用,为他一己谋私利。”
童本初总结似地说:“大致情况就是如此,具体学校内部还有什么详细的问题,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学校是封闭式的,外人不容易进来,连收破烂的也是专人指定,所以甚至想要进入学校,都算是难事了。
“小于,我知道你帮人解决麻烦,很有一套,他人做不到的,你未必做不到。我也很欣赏你在大姜家村的灵机一动,可是,大姜家村跟大荒镇中学的情况又不同了。姜家五兄弟没有文化,全是地痞流氓出身,本来就做了不少孽,因此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奇怪。
“可学生就不一样了,他们受到的教育是要他们做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他们未必就信鬼。而且,这件事最难之处在于,如何能让曹校长等势力跟无辜的镇民、学生分离开来,这是至关重要的,也是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我没有办法,也只能拜托你了。”
于果笑了笑,反问道:“童董事长想要这块宝地,肯定认定它的未来有巨大的经济潜力吧?”
童本初沉吟少顷,说:“咱们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了。的确如此。依山傍海不单单是盖楼盘的好地方,而且是真正的风水宝地。我对此有很大的计划,不仅仅要翻新学校,建造小区,还要建造菜市场、商场、家装市场、美食一条街、医院等等等等各种设施。海边还要建立游乐场,水上乐园。
“我要让这里的一切都完备起来,如同一个小世界。蓝色深度集团的名字,从来没有用在任何本公司的地产项目上,但这次不同,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做‘蓝色?深度城’,这是我的理想!”
他顿了顿,结束了这慷慨激昂的演说,目光炯炯地问于果:“小于,你愿意帮我实现这个梦想吗?”
于果是自己的主人,不会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忽悠,但这毕竟是童雅诗的父亲,他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便微微一笑,说:“童总的宏愿令人佩服。这名字不错。关于你说要建立的游乐场,水上乐园,可以起个名字叫‘童话世界’,你姓童,你也是这个小世界的话事人,这个名字很贴切。”
童本初没弄明白于果的创意是真心实意还是带着讽刺,好在他修养极好,在确定其意思之前,先笑道:“小于,你取笑我了。”
于果却根本不假思索地问:“给多少钱?”
童氏父女、仇氏父子一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约而同地问:“什么?”
于果把桌上的茶水喝干,重复一遍:“给多少报酬?”
童雅诗心惊胆战,说:“你要想清楚,别逞强啊,这事儿可不像以前你解决的事情那么轻松……”
于果莞尔一笑:“我觉得,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主要是看是谁来解决,关于这一点,我很赞同仇副董事长的说法。是非要说这事儿的问题,对我而言,这事儿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报酬问题。”
仇傲天略微镇定下来,狐疑地试探道:“你真能行?真行的话,让你当个部门经理,年薪三十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