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航怒红着一双眼睛,今次之战,只怕胜负难料。
若放于三日前,凭借东辰的三十万大军定能让云穆寒十万大军有去无回,只是今夜……只怕再难论断了。
天启此刻士气正足,兵强马壮,而东辰却各个惊慌,且整体的精力不如天启,兵士马匹皆已疲惫,如此状态之下又岂能力敌。
只是,此刻已由不得他做出选择,若不应战,只怕日后想再胜就更难了,唯有此刻一决雌雄方乃上策。
即便是兵疲马惫,三倍的兵力应该也能够殊死一搏吧。
程之航如是作想。
两军阵前,云穆寒一身银色的盔甲在月光的折射下更显出冷冽的光辉,俊颜染上了夜的寒冽,漆黑的双眸如寒潭般深不见底,银枪挑起,战袍随风舞动,凭添一股别样英姿。
十万兵士前,他一人独坐马上,浑身散发出的是王者的威严,是睥睨天下的气势,此刻他就是王者。
相对于云穆寒来说,程之航此刻便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同样是银色的战甲,穿在程之航的身上,除了威严之外再无其他。
此刻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傲视群雄的霸主,君临天下,一个是威震四方的英豪,豪迈五湖。
胜负好似已经明了。
“云穆寒,两军对阵你拒不应战,畏首畏尾,犹如鼠辈,此刻却突然出兵发难,算什么战神,若是英雄,待到明日天明再一战定输赢。”
闻言,云穆寒却不以为意的付之一笑,言语虽轻,却振发三军。
“程之航,亏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兵,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此番发问真乃笑煞天下,本王真是好奇程大将军这么多年来是如何打的胜仗,正所谓兵者诡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程将军不谙兵道,又何言指责本王之战术?”
“哼,云穆寒你莫要得意,即便你攻我军之不备,也莫想讨到好处去,你真当我东辰三十万大军是喝西北风的不成,莫要说你如今只有十万兵士,便是你有三十万,也不过是势均力敌罢了。”
程之航一番话语说的慷慨激昂,给了东辰兵士一些鼓励,然则他自己的心中却仅有三成的把握。
云穆寒手中的亲兵,战斗力如何,从未有人见过,更没有人敢去赌。
“不错,程将军果然是久经沙场之人,如此之下能做到临危不乱又有几人呢,以一敌三,如此说来,却是是本王的胜算比较小一些,不过……”云穆寒唇角轻扬,“本王有说过要用人和你打吗?”
不用人?程之航愣住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猛然的浮上程之航的心头。
早就听闻云穆寒手中有一支超越了人的队伍,多年来却是从未有人见过,只当是传闻,然而……
顺着云穆寒身后的大军看去,程之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明明应该是不会有哪里出错的,可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云穆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傲然于马背之上,抚弄着战马的鬃毛,明明是随性至极的动作,举头投足间却透露出一股霸气,“程将军是否觉得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