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道上,空空的。人早就散光了。如此的静,是那般的不符合常规。
手中的毒针,逼向水蓉岚。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真是不经吓。我不是说过了,让庆王来领人,自然不会要了你的命。”
……
水熙旸已经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看到阳光了。门打开时,一缕阳光洒了进来。
“你来了。”很自然的话语,仿佛,他等了很久。
再次看到水熙旸,云莲箬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可怜人。
“庆王来京了,你可以离开了。”不出差错,庆王今晚就能到了。
“离开?这地方不错,在这里长住,也不错。”现在的他,早就没有了想要和水月华做对的心。即使他有心,也没有那个力量了。离开,于他还有什么意义。
云莲箬没想到,这人竟会喜欢上这里。
“离开与否,没有多少意义。在这里,吃穿不愁。”
听着水熙旸这般消极的话,云莲箬同情心泛滥了。在知道水熙旸经历过什么后,对于他一些疯狂的举动,有些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赞同。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说到底,他和水月华一样,都是受害者。只希望,他能想开了。
“门为你敞开,想通了就走出去,人的一生,应为自己而活,不能把别人的错了,加在自己身上。”说了这么多,希望他能明白。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回想着云莲箬的话中,水熙旸心中有了一丝光明。
曾经游走于黑暗边缘,是为了磨砺他的心智。
“莲儿,听我讲个故事吧!”
“那年,我六岁,水月华四岁。皇后娘娘死后,他请旨去了封地。也是从那时起,他疏离母妃。当初王府中的女人,他没有带走。去青阳的路上,只要看见漂亮女人,他都会带走。半年后,母妃看着府里那些女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还是忘不了她啊!后来,母妃郁郁而终。再后来,我知道了母妃说的那个她是谁了。府里那些女人,或者眉眼,或者鼻子,或者身形,都与死去的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
“我跑去问他,是不是喜欢皇后娘娘。那时,他的反应很奇怪。看着院落里的玉兰花,一会痴爱,一会仇恨。然后,我又问,为什么要逼死母妃。他看着玉兰花不答。一怒之下,当着他的面,毁了玉兰花树。那是想着,是不是没有那些玉兰花,母妃就不会郁郁而终。看着玉兰花被毁,他大怒。从那以后,噩梦似乎来了。暗房,毒窟,雪地……多少次,我以为自己活不下了。那时,想着,死了吧,反正也没人会关心。”
水熙旸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讲述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云莲箬静静听着。
“十岁那年,掉下山崖。命很大,还活着。崖下,很冷,很冷。那里有一个山洞,里面有天然寒冰池。在那里,遇上了宋先生。他教我武功,后来,崖底成了我最期待去的地方。”
“十五岁那年,我有了能够进入山洞的内力支撑。趁宋先生不在时,我潜了进去。里面有一张玉床,上面睡着一个白衣女子。是皇后娘娘。”这些,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你说,皇后没死!”云莲箬震惊,她是有猜想过,夜心兰没死,可是却没有这一刻来的震撼。
“你们可以自己去看一看。皇后娘娘,身上有着温度,却没有呼吸。宋先生认定了她活着,皇后娘娘,应该是活着的吧。”
“水熙旸,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宋先生,是什么人?”灵岛上的人,有一些奇怪的能力。如果是宋吟啸说的,她可以肯定,夜心兰一定活着。
宋先生?水熙旸摇头。对于宋先生是隐世家族的人,他也是从宋羲口中猜到的。其他的,他不知道。
“宋吟啸杀了我娘亲,逼死皇后娘娘,如今又蛊惑庆王造反,不想庆王死,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水熙旸不敢置信。父王想谋反,他是知道的,可其中,怎么会有宋先生。宋先生逼死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他不是喜欢皇后的吗?
“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她要去找水月华,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看着云莲箬离开,水熙旸扬起笑。他好像,找到了新的目标。
莲儿,谢谢你,于黑暗中带给他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