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已经到了冬日,池塘里的残荷原本以为她的话“留得残荷听雨声”,让李玉溪大为惊艳,同李汝兰一块儿让这残荷留过了秋季,到了这般时候终于是打捞干净,水面上空荡荡的,水里的锦鲤也不复夏日里的活泼,带着些慵懒,似乎在储备过冬。距离李筠婷回来已经三月有余。
因为李筠婷需要教养的缘故,倒是请了当地有名的女师傅,颇有才名,原本李汝兰学习时候倒是没有这般专请个女师傅,那时候倒是同李玉溪一块儿学习,虽然李玉溪还在学习,只是到底李筠婷年岁大了,这般倒是不大恰当,便用了人脉请了这女师傅,姓氏为戴。李筠婷虽然识字,虽然也读了写书,只是按照原本的李雅茜的记忆,倒是掩了下来,便需要从基础教习。而李汝兰毕竟学过,有时候在房中自己温书,或者是同李筠婷一块儿,等师傅空闲时候可以请教一二。李汝兰也是知道李筠婷的进度的,除了下棋,倒是听说已然出师,李汝兰自己棋艺不精,倒是看不出好坏,旁的进度缓慢,尤其是女红,虽然可以说是工整,但是速度是极慢的。更遑论诗书,是没有自己这般有着后世之人的精华的,李汝兰仰仗着的便是这了。而教习的戴师傅,对于李汝兰的聪慧和刻苦是颇为惊喜,李筠婷淡雅,加上戴师傅自己喜欢围棋,心中也有偏爱,倒是两人难分。
李玉溪孩子心性,素来和李汝兰交好,而李筠婷过于寡言的缘故,倒是让李玉溪连同撒娇,也不大敢的。平日里还是同李汝兰交好,而且汝兰姐姐毕竟诗书学得好,字也是下了些苦功夫,颇为敬仰。
对于盛老太太而言,怜惜李汝兰,加上年老之人自然喜欢活泼跳脱的,李筠婷的性子倒是相似小时候的李文烨,和现在京城的李玉泉,加上毕竟吃过苦,原本对李汝兰的十分喜爱,竟是移了三分到李筠婷身上。
李玉泉在京中,遑论,李文烨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嫡女,心中虽然喜爱,只是面上不显,公务不繁忙的时候,便会同她对弈一二。虽然棋下得倒是比不上李筠婷,也是颔首微笑,这四君子中,文人素来偏爱棋。
对于李汝兰而言,原本是可以维持自己的风轻云淡,只是每日里听着白薇的说辞,听到下人的私语,内心里的一根弦已经绷得紧紧的。甚至想要动用手中的药丸,想要给予李筠婷或者是华氏服用。只是内心的良知让她下不了手。只是日子见长,除了李玉溪孩子心性,这三个月时间让李筠婷融入到了原本就属于她的家,反而自己越发地位尴尬了。李汝兰的风轻云淡完全只能维持在表面上了。
上次给婆子用药,刚开始是忐忑,知道婆子毒哑了一时更是良心难安,甚至悄悄送了些碎银和铜板,而最后李筠婷的事宜倒是无人敢再提,更是下人的言语中,将来李筠婷是有了不得的荣耀的,心中便又觉得有些扭曲。因为华氏管理的严,加上上次没有散播好留言,李汝兰倒这般时候便觉得自己上次太过于心软。她是要入宫了的人,怎能心慈手软?
白薇气呼呼从厨房里回来时候,便是听到这般的言语。说的是这抱养的是比不上嫡女的。
李汝兰正悬腕练着大字,白薇进来的时候,“怎么了?”李汝兰正好练完一张纸,便搁了笔。
“还不是那群婆子嚼舌。”白薇说道。
“说些个什么?”李汝兰说道。
李筠婷只在李汝兰的院子中住了两日,华氏便已经让人把新院子收拾出来,让她搬了过去,所以李汝兰的院子又只剩下自己住了。说些话,到不需要避讳,都是自己人。
白薇原本这话就是要同李汝兰说的,虽然李汝兰还得老太太的宠爱,只是日子倒是照旧,照她看来,老太太还疼惜着小姐,自是需要乘胜突击,多同老太太诉诉苦,或是在太太那里卖乖,只是单单容貌不错,自家的小姐也是好姿色,轮女红诗书或是才艺,哪里比得过自家的小姐?
李汝兰听着白薇的絮絮叨叨,倒是不言语,等到她说完了才悠悠说道:“你是全心为我打算,我心生感动。只是老太太虽然怜惜我,我却不能不识脸色总是过去叨扰,废了老太太的神色。而太太那里,我着实无法,那位可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呢。”李汝兰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带了几分轻蔑和幽恨,怎地不让她托生在太太的肚子里,当年定不会蠢入那李雅茜会被拐走,更是顺理成章能入了选,哪里还需要这般费神。更何况如同白薇说的那般,这李筠婷虽然容貌气度不错,只是那女红加上诗词,还有字,哪里比得上自己?就算是论容貌,继续调养着,今后倒更是不好说,还有身段,那般平,怎及得上她的身姿?
原本李汝兰尚能平心静气,能想着李筠婷究竟是从华氏肚子出来的,只是听白薇说的多了,难免就有一种为什么自己不是从太太肚子里托生的这种想法,更觉得李筠婷处处比不得自己,凭什么能这般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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