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这两天晚上回来都比较晚,即使不加班也跟朋友出去喝一杯,反正在家闲着也憋屈,在外面跟朋友呆着还挺高兴。
这一天天滋的,经常玩了一晚上回家累的倒头就睡,第二天在上一天班,如此反复,日子过的又快又充实。
昨晚上跟曹玉龙在威海路吃到半夜,俩人整了一箱青啤,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一点了,石久费劲巴拉的摸上床,一个猛子就扎被窝里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手机响都没听见,还是给他妈凿门凿醒的。
石久顶着一脸红印子起床,洗澡吃饭。
再喝下最后一口稀饭的时候,坐在旁边暗搓搓盯着自己的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
“哎...昨晚上有人找你...”
石久没太在意,吃完了把筷子一撂,
“谁啊。”
石久妈眼看着他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上班,有点坐立不安,
“昨晚上你回来太晚了,我都睡了,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石久把鞋垫儿从暖气上拿下来,塞进皮鞋里,
“有事快说,不说我走了啊..“
石久妈开始收拾碗筷,
“昨晚上,那个律师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打听过来的,我跟他说你不在家他还不信,非在外面等着,都一个小时了我看他还在楼下溜达呢,后来天太黑了我也没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石久停了一下手,继续垫鞋垫,
“哦。”
石久妈嘟囔着进了厨房,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觉得他也挺可怜...昨晚上外面风多大啊...”
石久直起腰穿上鞋,攥了车钥匙出门开车。
温度降到零下十多度了,风硬的吹脸上都能刮胡子,石久缩着脖子往车上跑,进车里跟进冰箱一样,开着暖风一阵狂吹才缓过来。
打着火热了好一会的车,石久抬手摁开了广播,想着听点时事新闻啥的,结果广播还在那唱忘忧草,差点没把石久眼泪听下来,车也不热了,关了广播就踩着油门往外开。
石久一点不想去想律师,都不是难受不难受的事儿,直接就是疼啊,疼的石久找了本经书都静不了自己的心,反而越看越痛,跟痛经一样。
所以还是忙点好。
上午开完会,市长又找自己,说石炎出院了,但是还在观察期,这不是回来看市长么,在家呆两天了,说是明天就回北京,临走前最后一顿饭,市长非要叫上石久,不去都不行。
把石久烦够呛,二十多年不联系,要热乎也不是不行,突然这么热乎石久真是有点不习惯。
但烦归烦,石久到了还是去了。
石炎刚换完血,这人黑的跟坨驴屎蛋子一样,脸上还长了点紫色斑点,冷不丁一瞅还以为是个儿童电视台的金龟子姐姐呢,还是妆上的贼敬业的那种。
整的石久看着他中午饭都没吃下去,市长也吃不点点,反而石炎心情挺好,一个劲说石久长的帅,跟他没化疗前像,他媳妇也说仔细一看哥俩眉毛有点像。
把石久膈应的,心想这秃子媳妇眼睛不大眼神可是挺刁钻,自己头发虽少,眉毛可是挺浓,石炎连眼毛都要化疗掉了,闭上眼整个一大肉瘤子还跟自己像呢,是啊,拿个眉笔啥样眉画不出来啊。
腹诽片刻,石久看也到了上班点就起身要走。
临走前市长还笑眯眯的拉着石久叫他明天晚上接他下班,他有点事要跟石久说。
石久觉得没什么,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晚上下班蒋云清打电话叫石久陪他,说是小赵加班,他自己吃饭很无聊。
两人去吃的海底捞,蒋云清把头发染回去了,小脸肉嘟嘟,也不知道赵梓龙是不是给他喂猪饲料了,胖的双下巴都出来了,还在那又吃虾滑又吃滑牛的。
石久吃的很少,
“你怎么胖成这样?你家龙龙不嫌弃么...”
蒋云清对着一个羊肉丸吹热气儿,
“我身上不怎么胖,一胖就胖脸,就是肉有点松了...屁股好肥...”
石久扫他两眼,
“啊...那...其实还挺好的...”
蒋云清看看他,笑的两个眯眯眼,
“最近天太冷了,我俩都特别能吃,不过他岁数小,怎么吃也没肚子...”
后又把嘴里的羊肉丸咽下去,
“石久,改天咱们一起去滑雪吧,小赵想去,我都凑好局了,还有一个咱们同学呢..“
“拉倒吧,我不去,我又不会滑,去了在雪地里摔的跟个元宵似的有意思么,不去。”
“去嘛,你去了我还很高兴....”
蒋云清忽然想起来,“而且那边有个滑雪教练长的巨像‘雨神’,你都不想去看看?”
“谁?”
“就是很像萧敬腾...”
“这俩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我去看一个长成他俩混合体的人干啥啊....”
蒋云清没在谈论这个问题,只跟石久吃完了饭,想着让石久把自己送小赵单位去。
结果刚出了门,就在门口看见个熟人。
本来石久都没看见,蒋云清这小子跟见了亲爹一样,脚都挪不动步,非在旁边捅鼓石久,石久一侧脸就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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