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渡冲口而出。
韦大小姐点头,有些诧异:“不是你们是谁?不过那里有很多人,说不定我们全都在,哈哈……”
邱寒渡更加肯定,这是一个推测,根本就不是算命。她还能活几天都说不清楚,十年后,又怎么可能还在聂印身边?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韦大小姐的女儿跌坐在地,小嘴一扁,就要哭了。一堆孩子围着小娃子,正哄呢。她离得最近,这便站起身,去把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抱过來,笑嘻嘻地哄着:“哎呦,长得好好看,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娃子哇啦哇啦,说不清楚,是韦大小姐代答的:“说呀,告诉姑姑,说我叫季连小渔,大家都叫我可爱的小渔姑娘……”
邱寒渡爱得不行,用脸颊贴小娃子这里,又贴小娃子那里,满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一幕,落在不远处聂印的眼里,又心酸了几分。
“小渔,叫姑姑。”韦大小姐引导着女儿:“姑姑抱你呢,你不叫人就沒人喜欢你啰!”
季连小渔睁着又黑又圆的大眼睛,直朝邱寒渡咕噜噜瞄,小手也在空中飞舞得欢:“嘟嘟……嘟嘟……”
“不是嘟嘟,是姑姑。”韦大小姐纠正得无比费力。
可季连小渔不买账,仍旧自己叫得开怀“嘟嘟!嘟嘟!”她胖乎乎的小手,蹂躏着邱寒渡的脸,红红的小嘴微翘,不停地喊着“嘟嘟!嘟嘟!”
邱寒渡爱极了,想起自己本來也该有个这样粉嫩嫩的小娃子,心中百感交集,越看越爱。如果生一个孩子陪着聂印该多好啊,就算她走了,也不至于天塌地陷吧?
宴会席间,阵阵欢笑。
却在所有人沒有防备的情况下,邱寒渡一声尖叫,欢笑嘎然而止。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就连坐在邱寒渡身边的韦大小姐都蒙掉了。
时间停止了,空气凝固了。只有季连小渔的手上抓了一把乌黑的头发,仍在高喊着“嘟嘟!嘟嘟!”
是一把黑发!不是一缕!
那个恶梦席卷了邱寒渡,她惊恐万状,全身哆嗦着将季连小渔硬塞给韦大小姐,然后疯了一般往外跑。
韦大小姐狂喊:“寒渡!”
场面失控了!
邱寒渡捂着头发,朝外跑,却,踩到了曳地长裙的裙角,哗然摔倒在地。她惊恐地扭脸看着所有人,捂着脑袋,那一刻,她要崩溃了。
聂印已奔了过來。
邱寒渡尖叫着喊:“别过來!别过來!”她像一个断腿的人,匍匐着朝门口爬去。
无比凄凉。
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曾经做的那些恶梦,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仿佛,就是这样的场景;仿佛就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安远乔狰狞的脸就那样逼近她,眼里闪烁着狼一般凶狠的绿光。他邪恶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咆哮:“丑八怪!你就要变秃头了!你就秃着头嫁给聂印吧!看看聂印敢不敢夜夜搂着你甜言蜜语……哈哈哈……”
恶梦成真。
梦境,全都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