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攻进來,迅速控制了屋外的局势。
邱寒渡听见聂印在狂吼:“说!人关在哪儿的?说!”
涅啸惨然一笑:“我终究还是敌不过他。”
邱寒渡淡淡勾唇,声音冰冷:“不,你是被你自己打败的。”说着,轻轻闭上眼睛。
朵儿姑娘狂奔出门去找聂印,涅啸沒有拦她。
他走向邱寒渡,握住她的手,仿似听不到外面的怒吼,声音无比温存:“你知道我喜欢过你么?”
邱寒渡沒有睁眼,脑袋歪在椅背上:“你喜欢谁,我沒兴趣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前世,今生……只爱……聂印……一个人……”
“寒渡!”聂印飞起一脚,将涅啸踢出去很远:“寒渡!寒渡!”
他惊恐地发现,邱寒渡是毒性发作了。而她,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再有。
“寒渡!”聂印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朵儿!朵儿!药!寒渡的药在哪里?”
他蓦地脸色一白,想到那一路的指引。他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是因为他发现了药丸。她用这种特殊药丸,告诉他,让他去救她。
可是,她发作了!
沒有药!
聂印绝望地跪在邱寒渡面前,泪流满面。
邱寒渡汗流浃背了,大颗的汗珠颗颗滑落。她看见自己的手,像变魔术一样枯萎,布满皱纹。
那不是错觉,是真实的情况。
她笑得很惨淡:“聂印啊……本來……想……在你的记忆……留一个好看……的样子……”
他紧紧抱着她,那么恐惧:“你永远都好看!求你!寒渡!坚持住,我有办法救你……求你!求你……寒渡!坚持住!”
她想伸手擦去他的泪,可是沒有力气了。她心中想着那句话: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她忽然流着泪求他:“聂印……好好活着……把那簪子给我吧……”曾经,她不带那碧蓝的簪子走,是想让他看到簪子想念着她。
现在,她想带走了。他忙从怀中取出给她。
她想带走的,还有那些美妙的日子。蓝色的湖泊,美丽的孤岛,贝壳做的碗,他给她做的衣裙……
原來,他真的为她做过好多好多事呢。
她轻轻地笑:“聂印,我爱你。”
他泣不成声。
她歪倒在他的怀里,再无动静。
“寒渡!寒渡寒渡!”他哭着摇她:“寒渡寒渡!寒渡寒渡!寒渡寒渡!”
为什么,她不笑着说:你在招魂?
为什么她不动了?
她的头巾滑落……青丝只剩几缕……
她的脸,像极了一个老妇,满是皱纹。可他看她的眼神,那么温存。
他看到的,永远是那个扎着马尾的惹祸精。
她扬着骄傲的下巴,那么冷冷的傲慢模样。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从半空掉落下來的情景……直至此时,所有的所有,他都记得。
门口传來一声惨呼:“公子姐姐……”
彼时,下起雨來。雨从屋檐下滴落,嘀嗒嘀嗒嘀嗒,像极了在说:想她想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