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整个王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那些红灯笼从王妃醒后,一直就挂着,如今颜色悄然消退。王爷吩咐全部换新的,家仆这便出去采买。
年关之际,聂印在商城怀远最最繁华路段,设立了一个暂时免费医馆,天天坐诊,义诊到年关。这件事,他曾经征询过邱寒渡的意见,因为这样的话,他可能就会少了许多陪她的时间。
邱寒渡是愿意的。一个满怀热忱的年轻男人,总不能日夜守着一个女人,整天捣鼓床上那点事儿,太消磨人的意志了。
她鼓励他:“去!义诊!”
他再次确认:“那我真去了?可是这样,我会一整天看不到你,你会想我吗?会不吃药吗?”
她乖乖点头:“去!想!吃药!”她的意思非常明确:“义诊!好!积德!”
瞧,他的王妃连积德这种话都说出來了,谁敢说这是个小孩子?
他这就忙去了。
邱寒渡便整日坐在摇摇椅上,吃药,吃饭,看着他离去,又等着他回來。她每日的药浴,也改在了晚上。
她很愧疚,摸着聂印的脸:“累!我!沐浴!”
聂印笑笑,温存如风:“我不累。以后你要是好了,我还帮你洗,帮你洗一辈子。”
邱寒渡歪着头,静静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年关越來越近,龙飞飞和德奈雪从青折牧场回來了。
他们先來见过王爷,得知王妃醒了,都很高兴。
聂印拍拍龙飞飞的肩膀:“我得出去义诊,你要不要见见寒渡?”
龙飞飞的眼睛亮了,声音却很小:“可以吗?”
聂印微笑颔首,深邃如光影的眸子,闪烁着智慧又宽容的光芒。
他洒然离去,倒是龙飞飞怔了半响,觉得王爷变了。
德奈雪拍他:“傻了?人家王爷经历了那么多,当然不再是曾经那么小心眼的男子。你以为像你?”
龙飞飞也笑起來:“我什么时候小心眼了?雪儿,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你这年别过了。”
德奈雪做个鬼脸:“你來啊,我告王妃去,看你怕不怕……”
下一刻,他们双双进了屋。
彼时,一张软椅背对着门,面向窗外。
……
龙飞飞心中百感交集,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才再次见到她。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傲慢女子,如今坐在软椅上,安静又安宁,脸上泛着幸福的喜悦。
他可以安心了,不是吗?
仿佛是一种交托。其实他于她而言,又算什么呢?
他苦笑了一下,只因为那一场比武,他从此心神俱失,一心追随,只求远远守候着她,远远看她一眼。
此生足矣。
他不再有更多奢求。
他知道,这个世上,只有印王爷才配拥有和守护这样美好的女子。除此之外,再无他人。最起码,他连让她继续活着都做不到。只有印王爷,才有这个本事。
“你还好吗?”
“好!”
“你过得幸福吗?”
“幸福!”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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