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人渐入佳境,在亭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地谈古道今。
朵儿姑娘这才发现,兰笑这个人真不简单啊。这么年少便博览群书,几乎裘锦西所提到的东西,他似乎均有涉猎。
要知道裘锦西的爹爹是丞相,文官,书香门第。裘锦西自小被当成裘家的未來希望,进行培养,所学之渊博,在大唯国新一代后生里,那是堪称个中翘楚。
如今和兰笑一谈,裘锦西发现自己不过如此。无论说及哪本书,似乎兰笑都能说出个所以然來。
裘锦西震惊,秦朵儿也震惊。
裘锦西虽也年少好胜,但却输得心服口服。他的确与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还有差距。而那种差距,简直无从比拟。
可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讲完了文,该斗武了。
裘锦西自幼虽是饱读诗书,却是更热爱习武。他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有口皆碑。否则朵儿姑娘的爹娘也不会那么急着,要成全这门婚事。
裘大人为人清廉,家风严明,又深得皇上信任。其子在大唯国的声誉良好,试问这么好的人选,秦家能不满意吗?
要不是怕朵儿姑娘玩自杀,秦家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进洞房了。这可是让她过上幸福生活,又不是推她进火坑。
可怜天下父母心哟,真真操碎了心。
兰笑和裘锦西切磋比武,点到即止。两个翩翩少年郎,同样的风采卓然,同样的丰神俊朗,同样的有礼谦和。
几轮比武下來,裘锦西胜了。
裘锦西苦笑:“兰公子未尽全力。是怕我文不及你,就在武上给我留点面子?”
兰笑很严肃:“我已尽全力,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两个貌似情敌的人,很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裘锦西告辞,兰笑送他下山。
兰笑很诚恳:“请裘公子放弃朵儿姑娘,在下感激不尽。”
裘锦西洒然道:“我沒料到兰公子对朵儿姑娘这么专情。可是感情这种事,大家公平竞争,兰公子为何要叫我放弃?”
兰笑答道:“因为你不可能做到,陪朵儿姑娘整日在她先夫的坟前悼念。你既做不到,那就放手吧。”
裘锦西反问:“你又是如何做到的?心里就沒一点难受?”
兰笑淡然勾唇:“沒有,反而还很亲切。”
裘锦西这回搞清楚了,也许在朵儿姑娘的亲事上,他才是真正的输家。不是输在人品上,是输在不够疯。爱朵儿姑娘,还得爱朵儿所谓的“先夫”。跟朵儿姑娘生活,还得常在她“先夫”的坟前晃悠。
他做不到,肯定做不到。
他觉得疑惑至极:“你就真不生气?”
“我会对她更好。”这是兰笑的答案。
裘锦西朗声笑道:“好,只要你对她好,我就放手吧。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你可以叫我锦西,有空,我们约着喝酒。”
兰笑也诚挚地笑道:“‘奇味’酒楼是我的产业,有空请锦西过來把酒言欢!”
两个男人击掌,将冬日的寒气驱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