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林道,“我对归鸿门了解不多,有关的事情都是听我岳父介绍的。他的确说过归鸿门有2000年的历史,可那毕竟已经是历史了。归鸿门说穿了就是一个刺客组织,在不讲法制的年代里,这种快意恩仇的事情是无所谓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还要重建归鸿门,你想让归鸿门做什么呢?”
李愚道:“时过境迁,以往那种快意恩仇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再做。但归鸿门的侠义精神在任何时候都是不会过时的。我们今天这个时代就没有不公平,没有丑陋了吗?仗剑除奸的事情,现在依然是可以做的。还有,归鸿门在历朝历代都有抗击外虏的事迹,今天国家还有敌人,共同对敌总是可以的吧?”
“光是这个理由,只怕很难把大家再团结起来吧?”陈益林说道。
“我不相信今天的年轻人就没有热血。”李愚笑道。
“我承认,肯定还会有热血男儿。”陈益林道,“可是,大家除了热血,还要吃饭穿衣,还要生活吧?你能让大家抛弃自己的职业,跟你去做什么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外一点。”李愚道,“我想重建归鸿门,除了想替天行道之外,还想帮归鸿门的后人们解决一些现实中的困难。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但如果我们能够把分布在全国的几千人、几万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同荣辱,共进退,每个人的力量不都增强了吗?”
“你觉得你能办到吗?”陈益林狐疑地问道。
“事在人为。”李愚信心满满地应道。
陈益林虽然是归鸿门的后人,但却从来没有参与归鸿门的活动,也不知道一个组织的价值。李愚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过来的,他深知一个门派能够给其中的成员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到这个时代之后,李愚凭着自己的本事,也算是闯出了一片小小的天地,但接触的事情越多,他越感觉到没有一个组织的缺憾。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只能单打独斗,一个何产林就能够让他感觉到莫大的威胁。如果往回倒退400年,何产林这种小地方的混混头目,在李愚这种大门派弟子面前,哪有猖狂的资本。
李愚接受欧丽雯的邀请,加入秘密战线,也是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但他发现,这个靠山硬是够硬了,可灵活性太差,什么事都要讲原则,远不如归鸿门这种帮派那样随心所欲。
如果没有朱淳安提供的联络图,李愚找不到归鸿门的其他人,或许他也就不动这个心思了。可拿到联络图之后,他心里那份重建归鸿门的欲望便如荒草一般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他想好了,要尽一切可能重新把归鸿门的人组织起来,重建这个门派,互相呼应,形成一股谁也不敢小觑的力量。
当然,他一开始时对陈益林说的那些话,也并非作伪。在他看来,归鸿门经历了2000年都没有消亡,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消亡了,他是无脸到九泉之下去见韩智的。
作为一名从明代过来的古人,李愚多少是有些迷信的。他觉得,穿越400年时空这样的奇事能发生在他的身上,想必是老天想让他承担大任。以他的认识,这种大任,必定就是重振归鸿门,让销声匿迹60余年的这个组织,重新焕发光彩。
听到李愚的话,陈益林久久不作声,陷入了沉思。他开这家快捷酒店,固然有完成岳父夙愿的成分在内,但以酒店谋生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或者说是最主要的原因。这些年,他可没少受过各种各样的窝囊气,无论是街上的黑皮,还是政府里的一些蛀虫,都经常会到酒店来敲诈勒索,而他因为没有靠山,也只能陪着笑,任人宰割。
他记得岳父过去曾经对他说过,如果归鸿门还在,这些魑魅魍魉岂敢如此嚣张。他把岳父的话看成了一句笑话,从来也没有当真过,因为他觉得归鸿门是不可能东山再起的。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给他指出了一个方向,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是啊,如果能够把全国的归鸿门人组织起来,互相交换资源,互为依仗,自己不就不再孤单了吗?
“李愚,你是当真的?”陈益林问道。
“当然是当真的。”李愚道。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把你知道的名单给我,我去联络他们。”李愚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