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掀起,一名穿着盔甲的男子走了进来,铁衣如雪。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得如同不闻人间烟火.他拍了拍衣上的尘灰,缓缓脱下厚重的盔甲,随意的披上件黑色大衣。
“那名军医现在何处?”他负手凝立在帐内,眸光凝视着任将军。
“回王爷,在伤兵帐内。”任将军低头拱手回道。
夜昊然睁着一双黑眸,宛若深渊,沉默有顷,他才缓缓开口:“跟本王过去瞧瞧。”
“是。”
帐内,血腥味已淡。似乎已经过一番整理,伤兵们身上缠着白布条,惨白的脸容缓了缓,竟有了些血色。
几名伤兵见到一袭黑衣的夜昊然,慌张地从床板上站起,呐呐道:“参见王爷。”
夜昊然挥了挥手,目光徐徐的落在那一袭布衣上。
那身布衣上已沾上血迹,他却是毫不在意,背对着他,动作轻柔地往一位伤兵的伤口上撒上金创药,药一侵入那伤兵的伤口中,刺痛使他皱起眉头,那布衣公子轻轻地往伤口上呼着气,缓解他的疼痛。布衣公子抬头,对上那名伤兵,白皙的面上蓦地荡起两抹怪异的红晕。
夜昊然眸子一缩,目光凌厉的落在他们身上。心底涌起一层异样。
“他是谁?”夜昊然凝望着那名伤兵,目光带着几分打量,那名伤兵黑丝倾泻,几缕垂至身前,遮住了他的清冷憔悴的面容。虽是带着病态,却也是俊俏不凡的男子。
任将军在脑中搜索片刻,懊恼地回道:“末将不知。”
“不知?”夜昊然俊眉皱起:“我等军营内为何会有来路不明的士兵?”
“这”任将军沉吟片刻:“他是几日前招进来的新兵,只上过一次战场便受了重伤,末将未曾放在心上。”
夜昊然脸色一沉,在军中像他这样不中用的士兵屡屡皆是,只是为何,她会特别优待他?
那布衣公子已察觉到身后有人,徐徐的回过头来,见是他,面色依旧是宁静无波:“华菱见过王爷。”
夜昊然点了点头,目光掠过他,落在那名伤兵身上。
“他伤的如何?”
布衣公子微微颔首,不过片刻隐去了面上的诧异之色:“回王爷,这位士兵身上有多处剑伤,不过都未伤及筋骨。没有什么大碍。”
“你唤作何名?”夜昊然目光停在那名伤兵身上,询问道。他的问话使得这帐内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伤兵身上,十三王爷竟然会开口问区区一名伤兵的名字?只见那名伤兵温温一笑,宛若煦暖的阳光照映着。
“边秋逸。”短短三个字,却显露了这人的与众不同。
夜昊然黑眸微眯,冷洌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姓边?在我青国边姓不是个大姓。”
帐内原本就凝结的空气,一瞬间又好似被冻结了。那边姓伤兵却只是淡淡一笑,不语。
“任将军,留意那位姓边的士兵。”夜昊然走出帐外,浓眉深锁,面色冷凝道。
“是。”任将军领命,望见十三王爷脸上的寒霜不敢多问一句。
见夜昊然已离开帐内,上官雪翎微微地松了口气,如果夜昊然发现眼前的这位伤兵竟是那日闯进王府的黑影人,以他的性子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如今,她虽是很想询问边公子他为何出现在这军营,可现下她是乔了装的华菱军医,且为了他的安全,她断然不能与他相认。所幸,边秋逸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至于他真正的身份,终有一天她会当面问清楚。
“你身上的伤已经不要紧了,休息几日伤口便会愈合。”她收起药箱,尽量以冷淡的声音说道。现下她是与他毫无关系的华菱,不应该有过多的感情。
“华军医。”他清冷的声音唤住了她离开的身子。
“如何?”她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底。
他低首,视线交汇,他轻声说道:“小心。”
上官雪翎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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