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的太子,张雨霞心底的厌恶更深了。
西海王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只是促狭地笑,笑得隐忍,那笑容邪邪的,挂在他的脸上却是极相称,极和谐,浑然天成,让人心荡神怡。
东海王冰冷的视线掠过湖面飘向远方,淡定自若,不置一词。
太子这次显然是吃了哑巴亏,有苦不能说。别人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太子下水救人,又有张雨霞先入为主的一番话做引子,更是颠覆了事情原来的真相。
太子无可奈何地瞪他,“走吧。”临走,在张雨霞面前一顿,又是恶狠狠地一眼。
张雨霞恍若不懂,一脸无辜,平静施礼恭送贵宾的离去。
太子走在前,后面的张雨琳、张雨萍姐妹俩,那眼神才叫可怜,恨不得跟了去,只盯紧了人家潇洒的背影默默呆。
直至那影子晃过了花丛的那头,两人才泄了气般回神。
一行人浩浩荡荡,冷冷清清,垂着眼帘行路。
忽地,传来张雨琳幽幽的叹息声,“唉。今日之事倒让二姐占了先机。”
张雨霞心中自是清楚三妹话中所指,可自有闷葫芦不解其意。
张雨萍寻思良久,也没琢磨出所以然,要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可偏偏这话里似乎还牵扯到太子,她急得如百爪挠心,只得搭讪道,“三姐为何这么说?二姐今天多可怜啊!浑身湿透,还被人看了笑话,没准儿还会伤风呢。”
“四妹,就你生了个木头脑袋,不开窍。今日太子下水救了二姐,不用半天功夫就传遍了京城。有了肌肤之亲,就意味着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了。”张雨琳愤愤道。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意气用事,算计张雨燕下水,让张雨燕白白捡了太子这个大便宜。转而,又恼怒张雨霞拉她的那一把,还不如她也掉下水去,顺势成了太子的女人。哪怕是……侧妃也成啊!越想越不甘心,脸色越难堪。
这命运堪比下棋,一步棋错,满盘皆乱。
张雨萍神色更加黯淡无光,抿紧了唇,不知在想什么。
“姐姐,说实话,三妹真的替你不值。在祖母眼里,你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妃。如今倒好,你的前程全被二姐给搅黄了。咱们也被二姐连累,回去少不了又得挨训。”张雨琳一对蛾眉紧蹙,仿若两座小山挤在那儿,眸子闪耀着喷薄欲出的怒火。
张雨琳的话说进了张雨萍的心里,杏目圆瞪,看向张雨霞,只等着张雨霞的回答。
张雨霞沉吟道,“只要是咱们姐妹,任谁嫁与太子,祖母都是一样的高兴。更何况二妹一向讨巧,最得祖母欢心。”
“讨巧是抬举她了,说句不好听的,她那是一贯的假仁假义,看客下菜。谁居高位,她就刻意去逢迎人家,整日里卑躬屈膝的下作相,我看了都厌得慌。”张雨琳心直口快,实话不打弯儿地溜了出来。
张雨萍还是沉默,微笑,静得过了头。
张雨霞笑了,笑得响亮,这几日里憋的闷气全部随着笑声吐了出来,心里畅快舒坦极了,如同头顶万里无云的高空。
张雨萍闷闷望着张雨霞,目光怪怪的,今日的人和事似乎都透着一股隐了形的神秘。二姐失足落水,太子不顾身份的尊贵下水救人,大姐忘乎所以的大笑,蹊跷的画面一一闪过脑际。大姐是高兴么?她在替二姐和太子高兴?
不可理喻!张雨萍冥思苦想只得到这个结论。她摇摇头,不再去想,反正想也想不透。
“大姐,你……”张雨琳眉毛向上挑起,嘴巴半张,显然也是被吓呆了。她何曾见过大姐如此张狂的真情流露。
大姐是伤透了心,失常了吧?张雨琳这样想。
张雨霞连忙收敛,正色道,“三妹,四妹,姐姐告诉你们,日后你们定会嫁得更好。”
“姐姐又说笑话哄人。”两人嗤之以鼻,不屑道。
张雨霞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见她们不以为意,心里才稍稍轻松了些。便另起了话头,岔开了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