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身便装从墨一般的夜色中闪了进来,笑意盈盈,神采奕奕。
张玉霞怔愣呆,谁能想到皇上会来呢,魂牵梦绕的人儿近在咫尺,却是心慌意乱。
众人欲下跪行礼,皇帝忙摆手道,“朕今日不请自来,实在有失冒昧。大家就不要行君臣礼,免得坏了大家的兴致。”又拉着太夫人的手道,“老夫人是咱们大夏朝妇女的典范啊!膝下子孙成群,为我们夏朝的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朕该感谢老夫人啊!”
“皇上这样说,岂不折煞老身了?我们安乐公府安家立业在大夏朝的土地上,就是百年归后也是离不开这片土地。我们要是不孝忠大夏朝,不效忠夏朝,天地难容!”太夫人铮铮铁骨,慷慨激昂。
“嗯。老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三尺男儿也不及老夫人的胆识,朕甚是钦佩。”
李嬷嬷在太夫人的椅子旁加了座位。太夫人挨着气宇不凡的皇帝,皇帝身旁是满面羞色的张玉霞。
总归是在自己家中,气氛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到来而太过拘谨。席间,有二老爷张顺中的高喉阔嗓,也有三老爷张顺徽的雅人深致,皇上也是兴致勃勃,乐于其中。
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三个男人更是一台大戏。 他们口若悬河,引古论今,豪言壮语。让人身心俱振。
皇帝,高谈阔论的同时,也不忘身旁的人儿,每每有菜上桌,总会亲手挟了菜送到娇人儿面前的青玉碗里。隔着热气的氤氲,众目睽睽之下,张玉霞享受这份与众不同的荣宠,似乎有些喧宾夺主,心底却是如海面翻腾的浪花,澎湃荡漾。只见她长睫半垂,含羞带怯,落落不安,若不是身旁这么多双眼睛,皇帝真想拥她入怀。
“皇上偏心眼儿,只给长姐挟菜,偏颇。”张雨燕觉得自己像被埋没了的珍珠,不及别人挖掘,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
饭桌上很静,很静,谁也不敢想这二小姐怎么会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她是幼稚?她是聪明?还是愚蠢?
皇帝很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识时务地挟了一大块鲈鱼肉送到太夫人的玉碗里,笑问太夫人,“朕就借花献佛,太夫人觉得如何?”
太夫人喜滋滋,乐津津,受宠若惊道,“皇上,老身受益了,谢皇上恩典。”
皇帝、太夫人的话应景而说,却总觉得这话里还有别的意义。细推敲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张雨霞心口微微有些闷。
张雨燕见有人会错了意,只气鼓鼓地坐在那儿,瞥了一眼张雨霞,又捎带着瞥了一眼看似和颜悦色的皇帝,心有不甘,却也无奈。
皇帝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瞟过张雨燕,眼神里透出一种大人对顽劣孩童的厌烦和冷漠。
皇帝冷冽的眼神似刀子一般,张雨燕膨胀的心里恍若被扎了洞,心里的气呼呼往外跑,只剩下一张虚无的外壳。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看清自己的位置吧。
饯行宴结束后,酒足饭饱,意兴阑珊。皇帝依依惜别,望着人群里瘦怯的在张雨霞,恨不能把她也带走。
万事总有牵绊,皇帝也不算虚来一趟,总归是见了一面,解了相思之苦。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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