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伤心欲绝,泪流满面。
“小姐。”似乎有人唤她,很亲切、很熟悉的声音,恍若隔世。
有人拿帕子给她拭眼泪,动作很轻柔,不是做梦,不是臆想,是温暖真实的感觉。
“葵枝,是你吗?”她失声叫道。
急切的摸索中,她胡乱得抓住了那双手,把它贴在脸颊。
“小姐,是奴婢。您不要哭了。是,是皇上让奴婢来陪您的。”葵枝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依然在不停得颤栗。
葵枝好生心疼,“小姐,皇上他是真心待你的,他让奴婢告诉您,让小姐等他。”
等他?什么意思?张雨霞茫然不解。
葵枝也是懵懂地摇摇头,“皇上就是这样叮嘱奴婢的,奴婢也不懂他的活。不过,皇上好像很害怕小姐伤心,他的样子好悲戚,奴婢都不忍心去看。”
短暂的沉默。
张雨霞似乎想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个儿一早,皇上就派了人把奴婢接了过来。皇,皇上,他,他刚走。”
刚走?他不是早走了吗?怎么也得有一柱香的工夫了吧?张雨霞彻底怏了。
难不成他一直躲在哪儿,一直在暗中偷窥于她?
她心绪复杂难平,有种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又羞又气。
虽然她能懂他的心,心底却还是有些不舒服,情绪却又不再是那么的糟糕。
“前面一定很热闹吧?”她状似不以为意,很像是随口提起的话头。
“小姐……”葵枝心里咯噔一下,忐忑地瞥了一眼她的脸色,却见她神色淡淡,似乎真的是心无芥蒂。
“葵枝,不用忌讳,这总是事实,即使今日不去面对,那明日呢,明日何其多,又是否能一味地逃避?”
葵枝瞪大眼珠看她,见她苍白的脸上浮出浅淡的笑容,好像是释然的样子。
葵枝那神情里透出不可思议,“小姐,你真的想得开吗?奴婢都替你不值呢!”忿忿不平的话脱口而出。
张雨霞一怔。
葵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双手捂到嘴上,捂得严严的,生怕再蹦出不该说的话。
张雨霞莞尔一笑,“不要把我想得跟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安乐公府的长小姐,也是当过家的。你忘了吗?”
她伸手端过桌案上的茶盏,茶盏里的茶徐徐冒着氤氲的热气。
她阖上眸子,清晰地感受到那缕热气正丝丝晕进她的心底,在她的心间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