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身子,身形略显佝偻脆弱。
葵敏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她怕自个儿担不住,一旦有人此刻落泪,只怕是引来满屋抽泣。
葵敏祖辈行医问药,虽说此类行当传儿不传女,但耳熏目染,葵敏也积累了不少学问。她垂给贵妃诊脉后,便出了翰云居直奔御医院。
天冷人也手脚懒惰,御医院的太医围坐在小火炉边上,或者捧着本医经做样子,或者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对外头进来的人,只掠了一眼,便齐作无视状。
葵敏暗想,世态炎凉,无非如此。贵妃在是势头时,尽施恩惠,然势头稍挫,这落入势利眼中便是一副退了毛的凤凰。
虽说是愤愤不平,但眼下着实不是计较之时。葵敏上前打千谦卑称打扰了各位大人。
瘦脸儿张太医抬起眼皮,冷漠叱责这么冷的天,若没有紧要事就不要望御医院奔。
葵敏忍着火气,平声静气道是给贵妃娘娘抓几幅产后补身草药。
张太医听后一愣,问谁开的方子?
听闻葵敏自个儿配的药时,张太医瘦脸一沉,似是抬来了济济乌云,葵敏看着他,道是一会儿就要打雷下雨了呢,袖里紧攥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葵敏到底是年轻不经事,她没料到的是,那张太医在下一刻是另一番令人作呕的姿态,他转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细眼嘿嘿冷笑,阴阳怪气调对身旁的那心宽体胖的太医道是,如今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能抓医问药,还要他们这些老资质的太医做什么?
众目睽睽,一片放肆嬉笑,葵敏也跟着笑。
太医们大约是没有猜到这小丫头会有这般胆识,在他们的强势下,这小丫头还能保持这等平静。
有人颔,看得出这是一个有胆识的姑娘,值得肯定。
笑声戛然止住,沉默之后,张太医问过贵妃的脉象,又拿了方子看。
方子在太医手里传看,再看葵敏时,俨然是另一副眼神,那里面有对人该有的尊重。
张太医将药方里的益母草去掉换了甘草,又谨慎细微对葵敏解释一番其中挑换的药理,末了,葵敏也算顺利的拿了药。更主要的是,张太医话里话外都有意收她做关门弟子。
虽然对张太医的为人,葵敏觉得实在难以让人恭维,但就宫人来讲,不都是这副奴颜婢膝么?宫里人,若是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自己的命恐怕早晚都是别人砧板上的鱼了,圆滑只是保命而已。
单就张太医的手艺来说,远在其他太医之上,故而极有话语权。
寒风呜鸣,使着它的淫威。路上少有的几个宫人都是缩头缩脖,臃肿的棉衣依然挡不住寒冷的侵袭。
冬天啊,是穷人的灾难。
葵敏惦着手里沉甸甸的药包,想着这药还要连泡加熬需两个时辰才好,便不由加急了脚步。
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儿往下落,扑簌簌落进衣领里,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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