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轻捋着皇后的胳臂,一边好言安慰。
葵敏下意识的四下张望,葵枝见状,轻触她,递眼色,言下之意道是别失了规矩。
葵敏唇畔微挑浅笑,不动声色退到了人后,神情关注,目光一一掠过房里的每一个物什。却见梳妆桌旁的小几上,一盆生机勃勃的荼鸢,花儿开得正茂,簇簇郁郁,满室芳馨原来是得益于它。
葵敏点头,她回到贵妃跟前,与贵妃对了眼色,道,“皇后娘娘,您这盆荼鸢之前就置于寑房的吗?“
皇后虽觉奇怪但略一想便颔。
”可花是昨儿才开的吧?”
皇后半是疑惑的点头。
“娘娘想必是对此花不付,不如把花搬了出去,对娘娘到底是有益处的。”
青桐立马差人把那盆艳丽泣血的荼鸢给搬到了别处。
皇后满目赞赏,只因喉咙不舒称,话儿不能多说,但那种由衷的感谢还是看得出来。
贵妃松一口气,这事事揪心的节骨眼上,她也不愿皇后再有闪失。毕竟,眼下皇后虽对她尚有嫌隙,但基于太后、皇上那里,这委实算不得什么。
葵敏手脚麻利的寻了草药回来,又是捣又是熬的忙活了一个时辰,已是大汗淋淋。梓桐喂了皇后吃药,那药引子嗜睡,皇后昏沉沉睡至晌午才醒。
却别说,葵敏这药着实有效,皇后睡起之后,身上的红疹尽数消退,连印子都退得干净,嗓子疏通,双目爽利。
皇后赞道,“妹妹当真是好福气,身边的侍女一个赛一个,连医术都比得过御医,真是羞煞了别人家。”
葵敏脸也不红,乐得承皇后百般夸赞。
贵妃谦谨,“姐姐乃一宫之主,何止是葵敏,就咱们满宫苑的上上下下不都归姐姐调遣?”
皇后正值舒爽,贵妃又递上乖巧顺人心的话,不禁心花怒放,余味回甘,“姐姐本来还担心明日的宴席,想着与妹妹重新计议,不想你们过来倒是手到病除,不仅除了病灾,还去了本宫的心事。”喝了一口茶又道,“妹妹与吾蛮称心的。”
贵妃笑笑,最起码她看到了皇后眼中的一丝诚意,一丝即好,重要的是有了好的开始。皇后领情,对谆儿兄妹也会愈加用心。
这一招用心良苦,贵妃缓缓饮着茶,淡淡的余香于唇齿间蔓延。
“臣妾倒不曾知晓姐姐是从什么时候迷恋养花的,养花宜人,也确实是解闷的方子。”贵妃搁下茶盏,笑意盈盈。
“唉,别提了,今日竟吃了这么个苦头。那花,原是才人前些日子送过来的,道是取个好意头。本宫本来不好这些花草鱼虫,见她巴巴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拒绝,只当搁那儿也不碍眼,却不想会出这茬子。”皇后面色顿显不虞,笑意隐了下去,可见依稀薄怒。
葵敏撇嘴,面上掠过不屑,道是送礼,送的好了,暖人心;若是送的唐突,你看,不是说恼就恼么。就那才人,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打晃的蠢人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