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君卿沫慌忙跑过去,便见君卿尘坐在床沿,定定的看着屏风。
“出什么事了?”
卿尘抽了抽鼻子,缩到卿沫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爹爹。鬼,有鬼!刚刚一个黑色的影子‘嗖’的一下闪到屏风后面去了!”
那黑色身影不会是鬼,却及可能是些杀手。
君远也紧张起来,叫来护卫检查屏风后方。
护卫来了一大队,将屏风转了四五个方向,并没有发现人影,大家方才放下心。
卿沫小嘴一咧:“鬼都是白衣的!像这样——”她双手抬起,眼珠上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慢慢走向卿尘。走了几步便‘噗嗤’笑出,恢复正常。又背着君远向卿尘使眼色。
那闪到屏风后面的,不会是鬼,是人。而且定是武功高超,在护卫赶来的空档里,闪到别处去了。
卿尘见观点得到认同,白净漂亮的小脸扬起几分神气。两人商量一致,便都各自回去,佯装就寝。
君远无奈,唤来丫鬟熄灯。便转身离开双生阁,去账房理帐。
熄灯的丫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黑暗中,卿尘深吸一口气,摸到枕边的玉箫,紧紧握在手中。卿沫从西暖阁过来,点上蜡烛。
烛火又将暖阁照得通明。
两人静坐半晌,并未听到任何动静。卿沫不耐烦了,高声:“来者何人,还不快快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又是半晌的寂静。卿沫微恼,厉声:“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不想杀人!你大可放心的出来,否则——”
卿尘没了耐心,好看的桃花眸中划过几分厉色。运起内力,掷出玉箫。
玉箫笔直的飞出,击破屏风,直袭屏风后的黑衣人。
琬玓一个侧翻,避开袭来的玉箫。又反手将它抓住,不由暗暗吃惊:这小子,内力不错,力道也把握的巧妙——足可将一个上等功夫的人击伤,使其毫无反抗之力,却又不至于丧命!
再看手中的玉箫,啧啧,那可是上古神物莫芜箫——通体青翠,长两尺余,末端的玉弯出个龙首的形状,系着绯红长穗子。用金刚玉打造,刀枪不入,水火不毁。若用内力吹奏,箫音似蛊,闻者头疼欲裂,心竭而亡。
琬玓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方走出屏风:“君公子好功夫。”
卿尘微愣,很快恢复镇定,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一袭夜行衣衬出她皮肤的白嫩。青丝高束,黑色的面纱遮住脸,看不清容颜,只留一双好看的凤眸在外。她的武功之高深,竟可拦下莫芜箫!师傅说,莫芜箫是上古神物,自己又是黄玉主,武功除高深,凡夫俗子不可敌??????
琬玓也暗自打量眼前的人——女孩穿着金丝雏菊的宽袖睡裙,墨发半散,五官精致,几分俊美几分刚毅。她握于手中藏于身后的分明是一条玄鞭,鞭柄上密密的雕刻了弧形图案。
而男孩,穿着宽大的中衣,袖口绣了行云流水的花纹。墨发半挽,皮肤白皙,五官秀丽。桃花眸妖媚,睫毛扑闪。粉唇白齿哪有一点男儿的刚毅,反倒是女儿家的娇媚尽显!
“你是什么人?为何夜闯山庄?”卿沫最先反应过来,厉声质问。
“还有,把玉箫还给我!”卿尘秀眉紧拧,一脸不满。
琬玓将莫芜箫抛给卿尘,大大方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毫不忸怩:“我此番前来并无他意,只不过最近听闻了一件奇事,故来找两位确认。”
“什么奇事?”
“我听说,两位均为衔玉而生。当真如此?”
卿沫一愣,随即装作满不在乎:“那又如何?”她并不否认,衔玉而生的事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人知道,算不上什么秘密。如果此时否认,反让人生疑。
琬玓浅笑:“君小姐可听过那个传说——上古神祇留下仙玉?”
“笑话!那个传说妇孺皆知,三岁小孩都能倒背如流!”卿沫嗤笑,顿了顿,“好端端的提它做什么?万千年的传说,不足为信!”
“天道玄远,候至方验。”琬玓笑意渐浓。黑色的面纱下,隐隐看见,她的嘴角高高扬起。
卿沫和卿尘被这笑意惹的发毛:“你笑什么?”
“我听说——”琬玓收敛笑意,语气拖长,“两位所衔之玉可都是木叶状。我自认为,上古的那位神祇五行属木,留下的那仙玉自然为木叶状。两位莫非是橙、黄两玉的玉主?”
虽是问句,但琬玓说的极其肯定,仿若在称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你知道的太多了!”卿沫与卿尘对视一眼,再看向琬玓时,目光变得凌厉,“那就休怪本小姐无情!”
话音未落,她握住玄鞭向外一抽,紧接着凌空跃起,玄鞭甩向琬玓,卷起呼呼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