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来,辛梓已疲倦的睡着。兴许是右臂上的疼痛吧,她的眉头仍是紧拧的。
若迁将茶放在桌上,自己站在床榻边,注视着辛梓。他犹豫的伸出手,将她的唇角上挑。“为什么从来不见你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话音刚落,便见辛梓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他。
他尴尬的收回手:“辛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拒人千里。”
“彼此。”辛梓语气淡淡。
若迁急急出声反驳:“我哪有拒人千里!”
“你躲在这里,多年。”
“我只过是不想出去罢了。我讨厌外面那些人。总是用那异样的目光、还窃窃私语说我是妖魔!”
“有区别吗?”辛梓轻嗤,下榻去桌边喝茶。难得的说了一句长话:“你替我觉得不值,何不反思下自己?都是深山独居,你我有什么区别?”
“后会有期!”她抱拳行礼,抬脚之间,已然腾起。刚踏出几步,却被若迁急急叫住。
“哎,等等。”
辛梓顿住步子,静静听他的话,并不转身。
“你的内伤我帮不了你,需靠你自己慢慢调理。以你的功夫,静养一段时间便好。但你右臂的伤口实在太深,无论如何,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个月,你吃清淡些,伤口不要沾水,还有,千万不要再和人打斗,若牵扯到伤口,你这手臂,怕是要废了。”
辛梓愣了愣,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她仍是淡淡回答,纵身离去。“多谢。”
若迁反思着她先前的话,陷入沉思。
渐渐的,心扉打开几分,有几丝觉悟。
琉璃堡。
好一场激烈的打斗,残花满地。
锦夜渡了太多内力给铭木宇,本就力不从心。紫鸢又是妖灵,武功自然不弱。
以一敌三,两方差距悬殊。锦夜勉强着杀死一个小卒,渐渐落在下风。
既然已经知道紫鸢是下蛊人。卿沫开始护着锦夜了,她担心锦夜的安危,按捺不住,凌空抽出玄鞭,几下杀死另一个小卒,重伤紫鸢。
局势已定,卿尘收了箫,斜插在腰间,踏着残花,快步走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阿姐,尘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卿沫反剪着紫鸢的双手,将她交给锦夜,自己一把扭住卿尘的衣领。“好一个猢儿!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竟敢在这里撒野!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我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卿尘收敛了洋洋得意的表情,满脸委屈:“不关我的事,是二哥让我来的!”
“二哥?”卿沫不信,“胆儿越肥了,还敢推卸责任!二哥行事稳妥,怎么可能让你来干这种事?”
“阿姐,阿姐,你若是不信,去问二哥啊!”卿尘哭丧着个脸。
花园入口处,铭木马氏领了一队护卫匆匆赶来。
卿沫白了卿尘一眼,松开他的衣领。恭敬的垂手站在一旁。眼角的余光投到锦夜身上,发现她暗中将几枚银针刺入紫鸢的琵琶骨,废了紫鸢的武功。
眨眼间,锦夜脸上淌下两道泪水。她冲过去,扑进大夫人怀里,边哭边诉苦:“大嫂嫂,二嫂嫂她欺人太甚!夜儿说她下蛊害哥哥,她就对夜儿大打出手,若不是沫姑娘出手相助,夜儿早就没命了!”
“夜儿有没有伤到哪里?”铭木马氏将她上下检查一遍,没见着伤口,才松了口气,转而看向倒在地上的紫鸢,有些疑惑:“紫妹妹,夜儿还小,开个玩笑,你何必较真。”她长叹一声,“紫妹妹,刀剑无情,伤的中不重?快去请大夫吧。”
琬玓上前一步:“大夫人,小姐不是开玩笑。”
“此话怎讲?”铭木马氏明白了些许,表情有些古怪。
“陈大夫查出是亲近之人下蛊。小姐便怀疑是二夫人,将她点破,她便也坦白了,并扬言要取了小姐的性命。舍妹鲁莽,出手过重,还请大夫人见谅。”
铭木马氏愤怒,朝着紫鸢道:“你进门三年,宇郎和我都未曾亏待你,你真是,真是狼心狗肺!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嫂嫂。”锦夜甜甜的唤着,“沫姑娘穿了她的琵琶骨,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任嫂嫂处置!”
紫鸢冷笑:“你休想!”
“不好!”琬玓料到了什么,大步过去要扣住紫鸢的下颚。紫鸢却比她还快了一步——鲜血从她嘴里溢出——已然是咬舌自尽。
“可惜了。”琬玓摇头,“本应该留下她问个清楚的。”
“不必问啊,她的事夜儿早就勘查清楚了。”锦夜轻笑,“她是妖灵。母亲是鸢尾花妖,父亲是灵兽。四十年前的恶战,太公杀了她的双亲,她是来寻仇的。怎奈不敢露出妖气,只能选择下蛊这招。”
铭木马氏着了下人收拾残局,一切恢复平静。
紫鸢既除,锦夜又开心起来。她咯咯笑着,如银铃悦耳,又朝着琬玓万福:“三位,多谢了。”
“舍弟的事,我们还要去找陈大夫问个明白。小姐一同去吧,咱们边走边聊。”琬玓也回了个万福。
“好!”锦夜答应下来,回头叫上垂手立在一边的纫秋,“紫鸢已除,纫秋,你以后贴身跟着本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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