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从毛里塔尼亚飞到法国马赛需要转机,所以坐客机要六个小时,可郝运过来就不用,他可以搭乘佣兵专用飞机,而且“银之战争”在法国还有直升机,他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可惜,他下飞机的时候,郝鑫已经关了手机,给雷神打电话也打不通,郝运的脸一下就垮了。
坐车赶往佣兵基地的时候,郝运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书页不多,白色的封皮上赫然印着一串黑色的英文——《怎么和叛逆期的孩子相处》。
郝运阅读的很仔细,一改一目十行的习惯,几乎是往每个字眼儿里钻,一句话是反复地看了又看。
现在的小三金让他有些茫然了,性情古怪很难相处,而且似乎对战场上的一切都很感兴趣,瞒着他练了枪,甚至敢对人动手……他清楚记得小三金可是个胆小鬼,连杀鸡都不敢的,杀人就更……到底发生了什么?
郝运挠了挠下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蹙着眉歪头继续看。
弹匣在前面开车,期间扫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嗯。”郝运察觉,用鼻孔哼了一个声,示意他可以说话。
弹匣说:“叛逆期的孩子不能动手打。”
“嗯?”郝运抬头,挑眉。
“上次鬼才受伤,你打了他吧?他一定还在记仇呢,小孩就是心眼小。”
“他28岁了。”
“有些人晚熟。”
“呃……”郝运点头,认真道,“那该怎么办?”
“我记得……我14、5岁的时候,父亲会把我叫进房间,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有没有上过床?还会问我最近玩的那款游戏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充点钱?然后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就把他要说的事给说了,让我点头做下承诺,所以以后再犯错,我家老头就会用我曾经答应过的理由教训我……”
郝运又挠了挠下巴,美国人教育孩子的方式确实很开放:“有用?我如果说不让他再开枪,再上战场,他会答应?”
“姑且试试。”
“好吧。”
“……”
“……”
“头儿,到了。”过了一会儿,弹匣突然开口,车前不远处赫然是法国佣兵军事区的大本营。
郝运把书合拢,懒散的气息一扫而光,眼眸清亮锐利。
……
这边,郝鑫抓紧时间把雷神踹出了军事区,让他找一家宾馆休息等自己,而他则又折返回去。
金库救回来了,钱自然也归位了,所以他必须和孔雀他们再好好谈谈接下来的发展计划,毕竟网上交谈总是隔靴搔痒的不痛快。
走到半路上,郝鑫想了想,把手机给关了。至于雷神那边……只要动作快一点,应该可以和郝运错开,他实在不想在这里碰见那个男人,解释起来太麻烦。
郝鑫不知道自己很幸运,还没醒酒的雷神迷迷糊糊的过马路,一个冒失的司机开车向他撞了过去,雷神一个飞扑,躲过!手机的电池摔开了!他也没来得及看,横眉立目的就把司机从驾驶室拽了出来,一阵教训,等离开那条街的时候,他彻底忘记了手机的事。
郝鑫再回到“利剑”,那些宿醉的酒鬼们还在睡,哪怕门窗大开,屋里的气味也依旧让人作呕。
郝鑫在门口站了一会,耳朵动了动,转身走过长廊,推开了后院的大门。
入眼。
一个身影正在篮球场上奔跑,一阵阵传入耳畔的是篮球拍打的地上的咚咚咚声。
是主板。
主板带球在半场跑了一圈,然后一个冲刺,在三米线处跃起射篮……球没中!可他却大跨两步,稳稳接住反弹回来的篮球,在篮下再投……球还是没进!于是他接住球,再接再厉,绝不气馁,在第三的投篮中……球,依旧没进!
郝鑫摸了摸鼻子,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走过去。他和主板认识多年,主板的球技有多差,那是有目共睹,所以主板一般也不会上场打篮球,可是就像是当初的徐峰喜欢做俯卧撑放松和思考一样,主板有心事的时候就会跑到篮球场上屡投不中,自发自虐。
这么想着……郝鑫把迈出的脚缩了回去,决定不露面了,眼前的主板给他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危险感,觉得还是不要靠近好。
离开后门,郝鑫直接上楼了,上的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那里曾经是他的屋子。
从花坛下面拿出钥匙,将门打开,熟悉的摆设呈现在眼前,空气里甚至还残留着曾经的自己的味道。
收拾整洁的朴素桌面,上面摆放着三张勾着兄弟们肩膀照的照片,一个眼镜蛇战机的模型。
打开衣柜,一眼扫过全是绿色的军装,白绿黑三色交错,在一件难得的朱红色夹克外套的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银行卡,存款不多,但是这笔钱确实是自己的。
视线扫过左边的墙角,那里堆积了不少的健身器材,再旁边一点是两个并排的绿色塑料啤酒箱,箱子里堆满了黑色的肥沃的泥土,记忆里那四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叶子已经蔫了,可还坚强地活着,叶片中心长出长长的枝杈,挂满的黄绿色的小花是最好的证明。
郝鑫从厕所里接了半盆水,小心地为他们浇灌……
“植物很坚强,为了活下去它们会选择牺牲掉其它的部分,只为了开花,祈祷着结果……郝,你知道徐峰在哪里吧?死亡报告里没有他。”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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