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是他没有阻止五人出塞侦察,斐扬军没有上山,这明显就是阴谋,可他却没有阻止五人。
五人之中,一人当场死于非命,而剩余的四人,却又是这副模样。
“只要他们能够恢复,我安德烈算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安德烈言重的说道。
“大人不可!”
“大人!”
……
随行的几人都是安德烈心腹,听到安德烈这样的许诺,几人脸色一变,连声阻止。
“你们不用拦我,这是我欠他们的。”
随行的几名大队长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都清楚,自那天五人遇难,安德烈就一直在自责。
只是,安德烈的许诺实在有些重了,那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却想要一人背负。
“咱……试试?”易凡并没有十足把握,他甚至怀疑亥已有着他自己的奇遇,而非是他易凡的功劳。“先声明,要是失败了,或者另外三位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可不要怨咱!”
没有十足的把握,易凡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无论成功失败,我都欠你一个人情!”安德烈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却道明了他的心意。
那眼神,易凡读懂了!
成功既罢,若是失败,他易凡将来的日子绝不好过。
“你们先出去,把这黑屋留给咱。”
易凡不想暴露出自己太多的秘密,黛安娜在《心理》中曾有言说:'世间统分两种人,一为敌人,二为友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易凡并不能肯定这里的亚述人就是所谓的'自己人',所以他理应有所保留。
安德烈没有二话,他深看易凡一眼,带领心腹离开黑屋子,留下易凡一人与另外三只怪物。
怪物搅动着钢链,它们朝着易凡嘶吼不断。
易凡却站那什么都不作为,只是闭着眼睛与红缨枪沟通。
“小祖宗,咱往后的日子可就全靠你了,你要是有办法,你就显化吧。”
哧!
红缨枪威风凛凛,没有任何的衬托,却浮现在易凡的身前。
银色的枪杆有琉璃光在流转,血色枪尖,点点寒芒扑射。
红缨枪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易凡,它能够完成任务。
中午的一幕再度出现,红缨枪缩小,旋转。流光一闪,它在易凡指尖划过。
带着易凡指尖的鲜血,鸣枪如梭,一刹间穿透了三只怪物的眉心。
“这就成了?”见三只怪物几乎同时栽倒在地。易凡揪着心,问浮在身前的红缨枪。
红缨枪无法回答,它只能用沉鸣来抗议易凡的一再质疑。
“成了便好!”易凡面露喜色,他握上红缨枪,擦拭枪杆,“小红,想要什么奖励?你随便提,只要咱有的,咱绝不吝啬!”
是啊,绝不吝啬。可红缨枪也得能开口说话才行吧……
易凡咧着嘴笑,不顾红缨枪丝丝鸣嗡,将红缨枪收了回去。
今,是个好夜。月明星稀,朗月,明缺补圆。
大功告成,见三人恢复了人的摸样,易凡一一探过鼻息,确定都还活着,才大大的舒了口心气。
门外,安德烈以及无数的亚述人正在焦急等候。安德烈没有告诉大家黑屋子内发生的事情,距离较近的明眼人,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离得远的亚述骑士,只能凑在外围看热闹。
明月当空,似乎为了平复安德烈等人焦虑的心情,原本乌漆麻黑的这地方,头一次有光线照落。
在月光铺洒的另一处,林间小溪潺潺,小溪弯转而又绵长,它途径一座断崖时,从断崖的上有一片嫩叶飘落。
断崖之巅,一席平地,一名青年负手而立。
青衫燕鳞,青年脸庞英俊,身材匀称,一股轩昂之气浑然天成。
一袖短臂,轻风拂袖,空袖随风猎猎。
青年于月下,双目眺望远方。双眸真情流露,隐有愁忧。
“吾弟,娘亲说今夜是你成年之期……你儿时的模样吾兄历历在目,可过了今夜……”
说着,青年眼角突现愤恨,他握紧左拳,多久才松开。
他是骄子,是老辈疼爱,同辈倾慕,少辈向往的存在。
无论他在哪里出现,都有自然天光为他铺道,即使他毫无作为,可在无形之中,总有一股力量在吸引关注,随之成为焦点。
在他的成长轨迹上,万事顺心,任何的艰难险阻都会被他轻易跨越。
唯一令他心塞的,也是唯一令他牵挂的,就是他那失踪多年的弟弟。
不是他不想出去寻找,而是族中有先辈的明言规定。
凡是族人,皆不可越族外出。违例者,以叛族之名处之。
就是因为这条禁令,使他一忍再忍,使他等了又等。他向族人申告,那一张素告从这位长老手中传递到那位长老手中,再从那位长老手中又传到了另一位长老手中。
明知是拖延,他却无可奈何。
“兄,有负于弟;父母,亦有负于你。若你安好,吾兄尝弟。”青年惆怅,松开的左手又负在身后。“只是,待你我兄弟再见,是否还会认得彼此……”
年少天骄满满的都是担忧,他知道,若是今夜之前他能找到他的兄弟,他或许还能认得弟弟的模样。可过了今夜,待月光收回它所有的光华,他知道,他的兄弟就会变成另一幅模样。
这不是妖邪,也不是奇异。
而是他们族人,深藏血脉之中的秘密。
迷之,成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