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面无表情的安抚着她,比起解渴,根本就是折磨。
“阿媛,想要吗?”
汤媛点点头,羞恨的眼泪滚滚而落。
“想要我还是贺缄,或者谭钰?”贺纶极有耐心的问。
汤媛,“……”
“还是只要是男人都可以?”贺纶温柔的追问。
“……”
贺纶笑了笑,“说啊,只要你说,我总有办法成全你,只不知你等不等得起?”
汤媛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脑子已成浆糊,看贺纶的脸都出现重影。对她而言,这些羞辱的话根本不痛不痒,她急促的喘息着,木木的等他推倒自己一逞兽.欲。
贺纶果然推倒她,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食指在她湿漉漉的脸颊缓缓移动,一点一点的往下。
片刻之后,屏风后的喘息渐渐趋于平稳,汤媛僵木木的凝视着头顶上方的某一点,一动不动,贺纶用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指,“本王伺候的如何?可惜我今儿个偏就不想上你,只能帮你这些了,剩下的慢慢熬着吧。”
他起身整了整衣襟,摔门而去。
筋疲力倦的汤媛随即闭上眼,无所顾忌的躺在这四四方方的软木地板上,她是真的睡了过去,酒精与依兰早已抽干了所剩不多的精力。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被躁动和羞赧的渴望惊醒,汤媛是醒一会儿又睡一会儿,潮湿的头发随着额头的温度慢慢蒸发,空气里弥漫着酒精与汗水的味道。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阿姨家古怪的儿子。他花她爸爸的钱还欺负她。骗她喝酒精饮料,还在她腿上“尿尿”。
那甜甜的酒精饮料其实很廉价,比不上贺纶的香醇。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喉咙火燎燎的痛,又渴又困,却委实没有半分力气,竟想着操控梦境显神通,譬如梦一碗水,咕咚咕咚喝掉,就真的有水缓缓流入口中。
她贪婪的吸着,大口大口吞咽。
可是她只想喝水,不想喝药。汤媛厌恶的别开脸,却被贺纶固定住下巴,双唇用力的吻住她,直到她将苦涩的汤药一口一口吞下。
这场惊病来势汹汹,太医已经为汤媛放过两次血,再不行就要用猛烈之药。好在次日天黑之前,温度总算降了下去。
昏昏沉沉的她被一群婢女簇拥,泡在贺纶专用的汉白玉清池中。
病好之后她落下了点咳疾,却也因祸得福,从醒来那日汤媛就发现只要一咳嗽,贺纶就不敢针对她,尽管他掩饰的极好,但瞒不过她的眼睛。
不过咳嗽多了人受罪啊,是以,她也不敢挑精拣肥,只要是治病的药,也不管苦的甜的,全都一股脑往肚子里塞,只吩咐枇杷去外面买了一包陈皮,没事就放在口中嚼吧嚼吧。
贺纶这才知晓她的怪癖。
却说惹祸精章蓉蓉,自尊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她自问美貌不输大康任何一个女子,又与贺纶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竟落得一个自荐枕席还被嫌弃的地步!
但不管裴氏如何逼问那日究竟发生何事,她也不说,只埋头痛哭。
裴氏心念电转,因着女儿素来与贺纶交好,大人又存了私心,是以甚少在男女大防上拘束她,但望着貌美如花的女孩,又想起高大的贺纶,她说不害怕是假的。
自从全家战战兢兢送走贺纶大驾,裴氏就使出雷霆手段,上下盘问,眼看事情越闹越大,章蓉蓉幡然醒悟,这才于深夜跪地向裴氏老实交代。
她要不是裴氏亲生的,裴氏当场就跳起来撕了她!
那不是你亲哥哥啊!
他是天潢贵胄!
未来的九五之尊!
你竟敢对他下药!
裴氏连吃了两颗人参丸才勉强保住心脏。气归气,这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裴氏哪里敢让旁人知晓,只将门关的密不透风,一面用帕子擦拭眼角一面骂章蓉蓉孽障。
又让贴身的嬷嬷检查了章蓉蓉的身体,依旧完.璧,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方才停下颤抖。
贺纶没有当场发作那是因为章阁老是他的阿公,但不代表这件事没发生过。裴氏吓得寝食难安,于第三日,顶着两个黑眼圈入宫向章皇后请罪,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只说蓉蓉不懂事,没大没小的与贺纶拌嘴,以下犯上。
但从章皇后的反应来看,似乎还不知晓此事。
她当然不知晓。章蓉蓉在心里冷笑,贺纶才没脸告状!
男女之事本就一个巴掌拍不响,倘若无情,又怎会情动的那么快?不就是更贪恋汤媛那朵花儿,吓得都不敢偷腥。
如今那花儿又被盛怒之下的他不知如何糟.蹋蔫了,纵然他强装从容淡定也瞒不过章蓉蓉。
可是比起幸灾乐祸,她却更想哭。
只因她从未见过贺纶那样的伤心与无措。
眉宇间的懊恼与挫败早就出卖了他真实的感情。
她,输了。
那朵被糟.蹋蔫了的小花原就生命力旺盛,七月份一过又恢复生机。汤媛坐在自己屋里吃饭,因为她有咳疾,饮食一日淡过一日,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也不知文太医从哪儿弄出一副偏方,又腥又苦,逼她捏脖子喝了半个月,大为好转,今日这餐饭方才有了一丝咸味。
饭后照常在水榭附近消食,既凉爽又有满池荷香,日子过得真快。
自从将她折腾病了,贺纶日渐收敛,虽然态度依旧恶劣,倒不曾再说难听的话羞辱她,当然,骚扰她的次数也变成了十天半个月,这里的骚扰不是x骚扰,单纯就是在她附近出没,不过大多数是偶遇。
不料今天没偶遇,他竟大大方方来到荷香居。
枇杷对这二人的情况早就有所察觉,此刻只恨不能躲得远远的,都不用贺纶使眼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这种贺纶一出现,周围两百米内无人烟的情况汤媛早已习以为常,不过她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发憷,不敢再轻易招惹他。
真撩极了,捏死她分分钟的事。
她怕死了他的手指。
汤媛笼着手小心翼翼的请安。
不管怎样也是病了一个多月,她看上去清瘦许多,烟雾一般的轻纱罩在她身上,整个人就像是要乘风飞去。略略苍白的小脸,婴儿肥消去大半,少了许多孩子气,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弱不禁风却又软媚娇怜的小女人。
贺纶面无表情望着她。
汤媛心里就越没底,不时偷偷睃他一眼。
这场教训果然收获颇多,她更怕他了。
可是贺纶更希望她得理不饶人的跳起来跟他吵跟他闹。
或者暗搓搓的仇恨他,给他使点绊子。
汤媛哪有那个胆子,她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主要是她自己的尴尬,任谁都不想被人这么盯着。
贺纶吓一跳,“你嗓子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多穿一点……”
“王爷息怒,奴婢的嗓子没事儿,就是有点渴了,您要进来一起喝茶吗?”她赶紧转移话题。
贺纶怔了怔,垂眸轻轻嗯了声。
两人并肩往前走,光影将两道影子拉的斜斜的,一高一矮,缓缓移动,高的那道影子轻轻拉起矮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