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家铜宝跪趴在地上,看不清表情,一手置于胸前不知握着什么;另一手抓着一块石头,还是块磨尖了的石头,满手的血。
而软榻上的男人蜷缩成一团一手捂着眼睛一手似是握着下.身阵阵哀嚎,似是嚎的好一阵了,声音已然沙哑,渐渐的连出声都无力。
银宝望向戚微,戚微那面具下的嘴角轻微的抽了抽几欲开口却终是没有说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戚微没有什么反应,看来铜宝还没出事,再细看这一场面,估计这胡莱才是刚遭了非人待遇的主。
银宝揪起的心稍稍放下,但望着地上不停抖的小身子,心情却是如何也不能平静下来。她家铜宝那半年真是体贴乖巧咧,偶尔露出小狐狸的尖牙也是可爱的紧的,短短一年却成了这番模样,怎叫人不心疼呢?
银宝缓步上前,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欲碰触铜宝,可哪知铜宝似是受了惊吓,浑身颤了一下转身也不看人举起那沾满血的石块就要朝她砸来。
银宝躲闪不急,若不是最后关头被戚微疾步上前揽过身子避开,现下也如那榻上的独眼鬼鞭一个样了。
好,好的紧,她家铜宝杀伤力果然强大,不愧是她万银宝看中的人,这快准狠的架势,没个防备还真得中招不可。
“啊……”铜宝闭着眼睛呜呜叫着挥舞着手上的石块,戚微抱着银宝左躲右闪。
床榻上的男人也有了反应:“疯子,他是个小疯子!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铜宝,你睁开眼睛看看,是主子来了,你快住手。”戚微边搂着银宝躲着地上的小疯子边焦急道。
铜宝似是没听见般,还是追着他们挥舞着石块。
待戚微将银宝带到屋内一角暂时远离了地上的‘小疯子’时,铜宝还在呜呜叫着舞着,他是真恨啊,地狱一年,说不管就不管了。一年了,连一面也不见,前一刻还是疼他要死的娘,后一刻就是将他推入地狱的魔。身上有多痛,心下就有多痛。他忍辱偷生就是要看看菡萏万银宝到底有多狠心?到底有没有心?!
叫着舞着也累了,本就破布般的身子整个瘫软了下来,似是忽地意识到什么,小铜宝双手搂着肩膀摇着头往阴暗的角落缩去,期间碰倒椅子花瓶若干,碎了一地青瓷,但他依旧抖着身子不顾锋利的碎片往角落缩去,待靠着了墙才静了下来,手上的石块也没扔,反而是握的更紧,眼睛盯着地面不愿抬头。
银宝见着这一幕,容是再狠的心也该化了。
她示意戚微放下她,深吸了口气,朝铜宝缓步走去,铜宝手握的越来越紧,依旧不愿抬头。
“主子……”戚微欲上前阻拦。
“无妨。”银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待走到屋中央,她却突地转了个身子走向榻上满身是血的男人。
“胡帮主,万某教子无方,多多得罪了。”银宝上前作了个揖。
教子?!她还当他是儿子?她还要他?!铜宝紧绷的身子轻微的晃了晃。
这话是说给屋内屋外众人听的,她万银宝回来接儿子了,地上人儿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也是万家下一代大当家,谁敢惩治抗衡?!那就是和整个万家过不去!跟万家过不去,在这金银是王道的社会那就是和这天下过不去!
榻上本还在骂骂咧咧要死要活的男人忽地一滞,欲出口的脏字生生咽了回去,这事若从头说起,还是他理亏在先,要不是他起了色心,自己也不至于被刺瞎了眼睛还被……被割了命根子!可是这口气怎么咽得下?他胡家这一脉就剩他了,这不是要让他们胡家断子绝孙吗?!
银宝见他似是在掂量思索,遂继续道:
“万某实知这孽畜今日做的事天理不容,但他年纪尚小,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这会子会有如此失态之举,容万某查明真相再给胡帮主一个交代如何?你也知道我们万家从来不敢无故伤人,若错真在这小畜生,万某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胡帮主的苦楚来惩罚他;若事出有因,你也知道我们万家可比不上书香门第般高风亮节,满身铜臭庸俗的很,从不做亏本生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万倍讨回来。”银宝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那原本疼痛难耐的胡莱听后浑身一颤,竟是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万家啊,连皇上都得忌惮三分,何况他这江湖破落户,再说这万银宝的手段……岂是‘残忍’二字了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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