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身上一股不同于一般的清冷让人琢磨不透,他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却带着一丝孤独,忍不住让人靠近。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负手而立,若有所思道,“看来想要从中知道些什么,还真是不易,老四,你说是吗?”
宗政桪宁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继而嘴角带着不屑的笑,“不易又如何?就算再嘴硬,面对着五种酷刑,也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的,何况她只是区区一个女人。”
“她可不是一般女人,你应该知道的。”意味深长的看着宗政桪宁。
宗政桪宁攥紧了双拳,他自然知道。
知道他难受,宗政穆熠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道,“无论如何不可大意,有些事,那便是教训,老四,你的心现在……”
“二哥。”宗政桪宁打断,“你不用再说了,这话我已经烂熟在脑中了。”
“好好好,只是记在脑中可不行,而要记在……”
宗政桪宁狠狠的瞪着他,他这分明是继续说吗?
宗政穆熠摇了摇头,下面的话并未说出,瞥眼专注的看着牢房里面抱着落英啼哭的步颜雪,嘴角牵扯意味深长的笑,轻轻的抚摸着腰间半块麒麟玉佩。
“老四,你不觉得那些丫鬟更有趣吗?”
宗政桪宁有些不解,他只是淡淡道,“有些酷刑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她这么自私的一个人竟然会为一个丫鬟流泪,倒是不在我预料之内的。”
又看了眼落英,叹道,“可惜啊,遇人不淑,只怪她的命不好,若不是他的人,或许是个可塑之才,现在关键还是那个女人。”
挥了挥手衣袖,转身离开,徒留下宗政桪宁若有所思的看着牢房里的一切。
夜,宁静的让人喘不过起来,满室的血腥味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步颜雪颤抖着身体,紧紧抱着落英。
“落英,你快醒啊,为什么还不醒?”她的额头上被包裹着一层层的白布,依稀看到里面的殷红,不知道宗政桪宁到底在想什么?打伤了落英,又让人来医治?不想想那么多,现在只想要她快点醒来。
“落英,是我对不起你,他说杀我一百次都不足惜,是不是我很坏?落英,我们会不会死?”
她呢喃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我还不想要死,落英说我最喜欢看花灯了,每年都会偷偷跑出去放灯,可是……我却忘了,你说黎族最热闹的就是‘泼水节’,可以泼去一身污垢,可是我还没有到那里,我……我还要你给我讲故事,还要回家。”
没有以前的记忆,只有这些日子的,落英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亲人。
“小姐,别说了……我们会回去的。”落英艰难的安慰。
她欣喜的点头,眼泪一直流,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终于醒了,她没有失去她。</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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