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张府,暂时无事,可是一旦离开这里,隔墙有耳,万事要谨慎,刚才我对连环说的,小姐你也要时刻铭记,你一身现在关乎天下安危。”
我悚然,呀,我这个至平庸的人什么时候如此关键。
“唉,”萱姨让连环起身,自己替我作最后的修饰,“出此下策我们也不知是错是对,为了挽救我们这一家子人的性命,做这么大的偷天换日,一个不好,就不是杀了我们几个小命的事了。念喜,说到底也要感谢你,你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愿意陪我们……”
“萱姨,”我转过头诚心诚意的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坦白讲我不愿意扰进这一场是非,但是出于两个原因我一定要这么做,第一是我个人的,你知道我无依无靠又无任何长处,不这么做就只会更凄惨,没有别人像你们对我这么好了;第二则是若能挽救很多人的性命,我是愿意做的。所以,不要感谢我,我才要诚心诚意地谢你们,相信我这么一个外来人。”
萱姨看着我,眼睛里有着感激。
“行了!”她拍拍手,赞赏的看着镜子中的人。
我这才仔细看,真的是我吗?脸庞小巧,水似眼波横。因为头发不够长,萱姨索性简单的将头发一束,人越发清丽。蓝色的长裙,拖曳着,走动起来的时候,内褶里面的白若隐若现,韵味十足。
“玉儿便是这样?”我转头问。
连环歪头看我,然后摇头,中肯的说:“不,玉儿小姐更美,五官相似,她精致您秀气。”
我点头,反正没指望能比上玉儿,只希望自己看起来不是太粗鄙,丢了玉儿的面子就好,忽然想到:“萱姨,连环,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就说我来了这里之后,从树上摔下来,受过一次惊吓,对八岁以前的印象不深了好不?”
萱姨沉吟一下点头,“也好,否则你父皇问起你在萧岌家的详细状况也不好说明。”
我得寸进尺,“那么,就说舅父给我起了个小名儿,叫念喜,希望我欢欢喜喜健健康康,抵消掉命中的不足。平时不用叫念喜,只是万一以后咱们出了什么错儿,能够抵挡过去,您说这样是不是更好些?”
“成!”萱姨答得爽快,“你名字平和吉祥,希望真给咱们带来点运气,省些是非。”
再见张轲我已经熟络的多,这几天每天都要同他以及他的妻子相处一段时间,讲些往事。张轲——或者我该叫舅舅,有时候会有些尴尬,玉儿投湖,他不是一点不内疚的。说到底张柯是个读书人,时运不济,性格有时候便不好,刻薄了一些。偏偏玉儿的脾气,最终衍为悲剧。
“舅舅,”我走上前去,盈盈一拜,“甥女这就要进宫去了,此日一别,不知能否再见,十载恩情,矢志不忘,只愿今生有缘再会,定当侍奉膝下。”
张轲眼圈微红,扶起了我,“难为你记得舅舅,舅舅……这些年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