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许喝酒,”他皱皱眉,不悦的说,“女人家,满嘴酒气,成何体统。”
我用手轻轻地捶他胸,“要你管。”
他抓住我的手,瞪着我,“不许在这闹。”
我严肃的看着他,慢慢的又笑了,“傻子,你以为我喝多了吗?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醉的。我告诉你,醉了的人全是真性情的人,我不是,你知道吗我不是,你也不是。真性情的人是会倒霉,倒大霉的,你看看元魏氏,看太子哥哥,这些个都是真性情的人,他们——”我猛地手腕一疼,忍不住滴下泪来。
“玉儿,你还说你没喝多,我才几分钟没看着你,你就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许给我惹事,听到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的,最懂事。”他警告我。
我站直了身体,冷冷的看着他,“是我失态了,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没有醉,理由告诉过你了。”
他不说话,拿起我的酒杯,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周围的人声忽然静了下来,我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是迷惑的看着他。那根若即若离的线,似乎又在飘荡着。
不,徐念喜永远不会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太危险,我恍惚的想。但是又似乎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说:可你是萧玉儿。萧玉儿,萧玉儿不一样是我吗?不是,那个声音又说,萧玉儿不是你,所以你全心的大胆的去喜欢一个人看看,受伤了心碎了粉身碎骨了都是萧玉儿不是你。
去喜欢……我面前的人吗?
我真的是喝多了。我用力的摇脑袋,止住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爱一个人已经是可怕,爱杨广,那怎是一个可怕了得?他有值得爱的地方么?
“晋王殿下,王妃殿下。”
我猛地从自己的心事中清醒过来,发现杨素含笑站在我的面前。
“杨大人,请。”杨广示意杨素坐下来。
杨素依次又给周围的皇子们行礼,不紧不慢,态度自如。
“臣怎么说也是去过一次并州,同晋王算是有旧,今日无论如何也该敬晋王杯酒。”杨素说着举起酒杯。
杨广淡淡一笑,“杨大人客气了。”
“晋王殿下,”杨素喝罢,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高大人在对面,您不过去敬杯酒吗?”
杨广笑道,“杨大人,多谢提点。”说完,他起身走开。只剩下我同杨素面对面。
“杨大人,”我凝视着他,“您对晋王实在是照顾有加。”
杨素并不回避我的目光,望着我道,“晋王乃是皇子,我等做臣子的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哦?”我笑,“那为何您不过去提点下太子?”我这话说得算得上相当之露骨了。杨素又自己到了一杯酒,“王妃今日似乎心情不佳?”
我语塞。
“王妃,”杨素用极轻的语气,轻的只有我们能够听见,“杨素行事,素来不喜解释,且笃信达一样可以独善其身,同样,退也能兼济天下。凡是合乎心即可。”
我半晌没有言语,“杨大人,”我叹口气,“你的说法是我这样的愚妇所难以理解的境界了。”
杨素没有继续说,忽然问道,“在并州,王妃问我的问题,自己心里可是有了答案?”
我想了一想,明白杨素所问为何,道,“没有。”
“不着急,”杨素道,“很多时候,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甚至替我们作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