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她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整个九焰宗上下都流传着她的未婚夫和她心心念念的大师兄搞在了一起的小道消息,她反驳过、解释过,可没人相信她,一个个言之凿凿说两人成天黏在一块儿。
她原本是不相信那些传言的——大师兄向来是个疏离冷淡的人,哪有过和人超过一拳距离的时候,更别提肌肤相亲了!
可面前的一切让她不得不信。
比玉环儿更惊讶的是才到此处的玉磐子,他终于明白了之前玉环儿话里有话支支吾吾想要敷衍过去的事情,连扇子都忘记了扇,一张嘴微微张成一个圆形而不自知,整个一个大写的懵逼脸。
“松风楼内不许打斗!!!”头上顶着个大托盘的店小二终于姗姗来迟,在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后眨了眨眼,清清嗓子劝道:“这位道友……我们店里……”
话未完,他只觉得左臂一热,整个人都被撞得向一旁倒去,一团红云与他擦肩而过,重重地压在了正贴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身上。
被巨大的重物一压,全无法力傍身的林炎猛地放开了景函,起身想要掀开背后的东西。
可谁知那物十分灵活,林炎的重拳未至,它已经一个翻身滚到了景函的身上,流着口水学着林炎的样子在景函的身上拱来拱去。
看着嘴唇殷红的景函被一头畜牲压在身下舔来舔去,林炎怒从心起,扯着不高兴脖子上的毛就要把它拉起来。
不高兴却以为林炎是要和它玩闹,一人一兽糊里糊涂就打了起来。
但凡离火城中的人,几乎都认识这条通体火红的巨犬,知道他是九焰宗刑堂座首的爱宠,威风凛凛、除了它的主人和金鼎阁的小白狗谁的面子都不给,一言不合就开咬。
被足有元婴期修为的巨大獒犬咬一口是什么后果,谁也不敢细想,等闲根本没人招惹它。
看着眼前这个面目英俊却不识好歹的瘸腿普通人,许多在一旁偷偷打量林炎的小姑娘都一阵不忍。
玉环儿和玉磐子也惊呆了,后知后觉地跑去扶正用袖口抹脸的景函。
此刻的景函衣襟早就被林炎和不高兴给揉得散开来,露出白皙的肌肤以及纤细的锁骨,一张常年冷淡到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晕,眼角隐约有泪珠闪动。
玉磐子哗啦哗啦地扇起了扇子,没来由觉得有些邪门的口干舌燥。
虽然不高兴只是和林炎玩玩儿,可毕竟林炎一条腿还伤着,酒楼大堂里人来人往的又乱的慌,没一会儿林炎腿上的绷带又渗血了。
景函缓了好一会儿,正看见不高兴一条比水桶还要粗的大腿压在了林炎的小腿上,慌忙起身斥道:“不高兴!回来!”
不高兴立时浑身触电似的一僵,蹑爪蹑足地倒退着从林炎身上起来,小心翼翼地瞧了景函一眼,这才乖乖地伏到他的腿边,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靴子。
周围一众被这离火城一霸吓怕了的人都惊呆了。
一直坐在雅间里看热闹的仲滕也愣了愣,若说先前不高兴对景函那么亲昵还可以理解,如今这样听话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名毫不起眼的金丹修士竟然有驯服灵兽的本领?
林炎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这头正贴在景函腿上装可怜的畜牲,只觉得自己的戏份全被抢占了。
那丑狗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仿佛在指控是林炎先动的手。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玉磐子招来店小二,让他把损失算好帐一道结算在饭钱里,摆好新的屏风,再重新上一份饭菜来。
店小二一看见伏在地上的獒犬腿都软了,只说:“座首大人的朋友,店中自当照应。”
四人一犬尴尬地围着四方桌相对而坐。
林炎一边捂着腿哼哼,一边朝景函撒娇:“这条狗是哪儿来的?咬得我好疼啊。”
玉磐子被他的语调激得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景函还有些不自在,他飞快地看了一眼不高兴,道:“压伤而已,上些药即可。”不高兴抬起头,嘭地一声撞在桌板背面,从嗓子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似乎在附和景函的话。
景函顺手就挠了挠不高兴的耳后根,看得林炎一阵嫉妒,只想弄死这条蠢狗。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把面前两个电灯泡给打发了,他可不想让外人置喙他的私事,更没有兴趣让他们看到景函失态的样子。
而且,下次要做什么之前,要先把景函的剑藏好才行,不然也太扫兴了。
他含情脉脉地瞧了一眼景函,率先开口道:“你们是想说退婚的事吗?我同意,只要你们能和长老说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