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的眼睛有些浑浊,听叶子说过,高氏以前也是个针线高手,因为总是熬夜做针线,伤了眼睛,柳月娘心下有些喟叹。
“以后啊,每天都要抹一抹,出了正月,手就好了。”高氏仔细端详着,觉得满意了,才笑着丢开了去。
正月初一不用下地干活,村里的女人多是在家做针线,一般都是一大家子等着穿衣,手头有些宽裕的就开始纺纱织布做针线。虽然下雪了,但是附近的几个大娘子小媳妇都过来跟柳月娘讨教针线,顺道也拉呱拉呱。
孙家的一家老小的衣服都是柳月娘做的,虽说是粗布的衣裳,但是细密的针脚,挺括的款式,在乡下人家,就算是穿着出去做客也是极有面子的。大家知道了孙家的柳氏有着好手艺,有空闲做针线的,就过来讨教一番。
“月娘,你娘家是城里的啊?”开口的是孙家隔壁院子的李四牛的媳妇。
柳月娘是城里的媳妇,这件事情,柳月娘还没有到李家村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据说,柳月娘生的俊俏,还有做的一手好菜。大家都觉得这个城里的媳妇定是娇生惯养的,再说柳月娘长得瘦瘦小小的,实在不像是个能干农活的。就算是能在家干家务做针线的,也是个绣花枕头。
只是,这柳月娘跟着孙朗天天在滩涂那边的荒地垦荒,没一天拉下的,回家还能够织布做针线,过年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孙朗拿了一块布去镇子上卖了。
这孙家家徒四壁,还落了这么一个好媳妇,村里人不得不感慨,这孙朗还真的是娶了个好媳妇呢。
再有那李大雷也是快二十的年纪还没有定亲,原本李大娘就是个眼界高的,现在更是逼着李大雷要找个城里的媳妇——咱大雷可比那孙朗强多了,这孙朗都娶了这么好的城里的姑娘,大雷肯定能娶着更好的啊!
柳月娘抿嘴笑笑,停了手里的梭子,“哪有,我只是跟阿朗在城里成亲的,家里也是那乡下的,都是庄户人家的。”柳月娘实话实说,自己娘家的确是庄户人家,只是不知道现在爹娘还在不在了。
听了柳月娘的话,众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也更加热络一些。原本,以为那柳月娘是城里的姑娘,现在也恍然大悟起来,难怪这么能吃苦,还能跟着男人下地去干活。
因为都是村里的媳妇,大家心里也平衡起来,更加觉得亲近了许多,月娘也是乡下的姑娘,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嘛!
虽然月娘的手艺好,但是因为手糙了,现在并不能做针线,所以只能一边纺纱织布,一边帮着指点两针。柳月娘不是一个藏私的人,再说了,自己初来乍到,现在接触不多,毕竟新妇面生,但是以后大家相处的日子还长。这辈子估计就在这个村子里过下去了,总归要和和乐乐的才好。
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才热热闹闹的散了,因为柳月娘待人温婉热情,又是轻声细语的,那些大娘子小媳妇都挺喜欢柳月娘的。
“月娘,我们回头还来啊!”要到正月十五才算是过了这个年,所以,这段时间,大家有的是功夫出来串门儿。
“好!”
欢欢喜喜的送走了串门的小媳妇们,柳月娘就洗了手包饺子,正好孙朗跟孙老爷子也从田埂上回来了。
“今年的收成不会差,地里的雪已经开始化了,露出了麦苗。看着这天气,估计还要一天才能化开。”孙老爷子很兴奋,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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