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有时候甚至一个时辰里都是张夫人说,她见双儿如此,虽然心痛,但仍坚持每天和双儿说一个时辰话,想着也许有一天,双儿会突然抬起头冲着她笑,也许有一天,双儿会突然说出很多话。
现,这个想法实现了,但张夫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许是双儿遇到了什么事或是想通了什么事,变得较以往开朗活泼了。
高嬷嬷听到张夫人那一声叹息,心里抽痛,丰延田庄人人都说夫人强势,太过固执,但高嬷嬷看着张夫人长大,她知道,夫人从前没那么硬气,是为了小姐才这样,因为夫人必须得保护小姐,所以才变得如此强势。
未出阁前,夫人是温婉不过,从没和下人红过脸,对待庶妹也一向爱护,高嬷嬷以前总希望自家夫人能心机深沉些,别老是单纯地被庶妹牵着鼻子走,她看来,每次庶出二小姐看嫡出夫人眼神里总是有着轻视,高嬷嬷曾经委婉地告诉过夫人,莫要和二小姐太过亲近,然而夫人也只是一笑置之,甚至还嫌她小题大作。
夫人以前唯一坚持过事就是和老爷成亲,这是夫人第一次这么固执,明明相爷都说了老爷不是良配,但是夫人却极为坚持,甚至还说非老爷不嫁,若是相爷不让嫁,就要伴着青灯古佛一辈子,相爷拗不过才应下这门亲事。
但之后,夫人又回到了温婉性子,甚至当二小姐说想见未来姐夫一面时候,夫人明明心下百般不愿,但又轻易地被二小姐说服了,高嬷嬷记得当时一听到这件事就和夫人说过,要小心二小姐不怀好意。
就连之后,二小姐过府照看怀孕夫人时,高嬷嬷也出言劝过,因为她知道相爷会同意让二小姐去照看夫人,是因为夫人千般同意、万般高兴,不过一旦夫人拒绝,就算二小姐说破嘴,相爷也不会让她来,但是夫人不为所动,结果却引狼入室,害惨了自己。
这天晚上,张夫人躺床上辗转难眠,一想到双儿也许已经知道一切了,她心里就急得慌。
双儿会不会怨我呢?会不会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张夫人心痛地想着。
其实她知道,就是自己以往单纯懦弱,导致刘绮画骑到她头上,也因此害了她女儿。
当那个尼姑指着双儿说她是天煞孤星时,她终于了解到若再不坚强起来,她女儿将面临悲惨局面,所以她才坚持不和女儿分开,若要赶走女儿,便连她一起,她甚至威胁老爷,若是不答应便要告他宠妾灭妻,而老爷后也答应了她要求。
当老爷对着府内众人宣布,他不认这个女儿时候,她就想,从此以后,绝不能让张府众人伤害女儿一根寒毛,所以她求老爷把旧别院送给女儿,至于下人们她全部不要,横竖张御史也不认这个女儿,那女儿也不需张府下人服侍,不领月钱。
当时老爷只想赶紧打发这个女儿,何况,他京郊也置办了大别院,那会儿也正缺下人,就应下了自己请求,两天时间内,旧别院里下人全打发了,只留下当地农家子弟。
离开前一晚,她把儿子叫到床前,告诉他身为母亲,她有多对不住他,又有什么难处,母子俩垂泪到天明。
隔天,当他替女儿取了名字之后,她就已经准备好要母代父职,撑起这个只有她和女儿家。
来到旧别院后,她把别院改名为丰延田庄,又差高嬷嬷到牙行买了几个小丫头,并附近农家找了仆妇进院。
从此,炎京没人知道张御史有个女儿,而丰延田庄里,除了当初随她而来人之外,再也没人知道双儿天煞孤星名声。
她这样费心思地隐瞒,终还是被双儿知道了吗?
如此一夜辗转,隔天一早,张夫人带着满腹紧张来到东厢房,准备和双儿谈一谈。
一见到张夫人脸上明显黑眼圈,张双儿面露担忧,行礼后急声道:“娘昨夜可是没睡好?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一听到女儿急切地问候,张夫人只觉得心头一暖,但心里加紧张:“嗯,是没睡好。”说着就坐张双儿房里美人榻上。
“施主有烦恼啊?说给女儿听听,女儿给您开解开解!”张双儿走到张夫人跟前双手合十,轻轻一拜,接着一派老僧入定样子,惹得张夫人一笑,戳了张双儿一指头:“你这丫头啊!就知道哄娘开心。”
张双儿见自己娘脸上有了笑容,心里也开心了起来:“娘,到底什么事啊?”
张夫人敛下笑容,把张双儿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轻声问道:“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什么?”张双儿浅笑道。
“天煞孤星事。”张夫人顿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只见张双儿笑容猛地凝住,张夫人心里一喀噔,果然知道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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