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姑爸爸能护得娴儿一世,可若是娴儿是个没分寸,难道还能护得了一辈子?”
“嗯?”
“既然要衬得上姑爸爸帮持,娴儿自然不能是个满腹是草无能之辈……”景娴揭去了平日里内敛,抬头迎向皇后目光,面上一片神采飞扬“姑爸爸您说娴儿说对不对?”
“好好好……”这番话极合皇后心意,让她不由得精神一震,目光中是带上了神采,“我乌拉那拉家姑奶奶就该当如此!”
二人这头正说得畅,那头寝殿门口负责挑帘子宫女却飞朝里打了个手势,方嬷嬷会意走了过去,附耳一听,眼睛也随着身边人视线看去,目光不由得闪了一闪,转过身,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断皇后与景娴兴致,步走了过来——
“主子,五福晋来了。”
弘历和弘昼虽然都已然成婚,按理应该分府出宫,可不说弘历是内定储君,按着‘惯例’,雍正必然要放于眼前盯着,就是弘昼,也尚未封爵,便仍然居于宫中,如此,无论皇后病得沉重与否,自然得第一时间侍奉于床前,端茶送药,以示孝诚之心,即便皇后已经发了话,说免了今日请安,可这过场却总归是不可少,也不能少。
“她有心了。”
后宫里头虽然没有什么真正友谊,却到底也分看得顺眼和看不顺,待见和不待见——
裕嫔出身于八旗末汉军旗,其父不过是一旗下管领,族内也没有什么显贵之人,身份不光是压根不能跟皇后这般出身大家满族姑奶奶去比较,就是比起只有个大姓撑门面,却好歹是地地道道满军旗出身熹妃,也差了好大一截,而就是抛开出身,光论相貌性子,她也是比不得前头齐妃和后来年妃……如此之下,即便是雍正膝下正是荒凉时候,生下了弘昼,却也从未没生出过什么不该生心思。
这宫里,斗来斗去,斗得个头破血流,后再争得个万人之上,看起来确实尊荣,可是能够打一开始就认准自个儿位置,一步步走得稳当,从而保住这一世安荣富贵,却也未尝不是另一种福气,再者,如今雍正活到成年,统共就弘历和弘昼这两个儿子,即便后者比不得前者那般尊贵,能耐却也不会小到哪里去,说不定以后就能起到大作用……如此这般,再加上有上蹿下跳熹妃珠玉前,安守本分裕嫔自然就让皇后分外顺眼,连带就乐得释放些善意。
“不过眼下里她身子重,离产期也几日,且还是头一胎,若是过了病气怎么办?我和裕嫔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嗯?弘昼福晋?
景娴不是不明白皇后这是示好,可是比起皇后只是心存着多一条路子总好过没有心态,经过一世磨砺景娴,想得却是深——弘昼此人看上去虽然极为不着调,办丧事吃祭品,殴打大臣,混不吝得很,可他既然能让一向极重规矩雍正睁一只闭一只眼,还能有了弘时教训前头,一直就防备着兄弟阋墙弘历眼皮子底下,活得风生水起,又怎么会是什么简单之人?
前一世景娴也不是没想过拉拢弘昼,毕竟且不说弘昼与她同属一旗,是镶黄旗都统,乌拉那拉一家其所辖之内,就凭着他先是掌管着内务府,又总裁宗人府,便是极大一个助力……可是景娴不傻,弘昼却也不蠢,他不求财不求势,滑不溜秋根本让人无处下手,但只要是人,就总归会有软肋。
弘昼虽然混不吝,虽然跟其他宗室权贵一般,喜欢提笼架鸟,可却一点都不像弘历那般看重女色,相反,直至景娴有所印象乾隆三十一年,除了吴扎库氏以外,和亲王府上都只有两个侧福晋,而所生八子一女里头,是有六子一女全部出于吴扎库氏,二人感情之浓重可想而知……而说得再仔细点儿,弘昼唯一弱点,那便是有些惧内。
有空子不钻那是笨蛋!
景娴心思转得飞,熹妃、富察明玉、和敬,以及裕嫔和吴扎库氏脸是她脑内一一闪过,隐隐连成了一条一环扣一环绳索……挡皇后出声让方嬷嬷去回话之前,景娴眼疾手拉住了皇后手,将皇后目光引了过来——
“姑爸爸可愿意信娴儿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能猜到景娴打什么主意吗?下一章精彩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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