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端王格格,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
月虽然嘴里说着不乎荣华富贵,不乎身份尊荣,满心满眼都只要那上不得台面劳什子幸福啊温馨,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到底是端王府里头过了十几年锦衣玉食日子,一贯被人捧上了天,什么好稀罕都是先紧着她来,如此,宫里头受到冷眼本就已经让她百般不适应,从而上蹿下跳找存感,眼下里被那拉太后一道旨意直接扔进了宗人府高墙,自然是越发让她坐不住了起来,竟是拿着那以往压根不被她看眼里‘规矩’作伐子发作了起来——
“哎哟,您竟是跟咱们论起规矩来了?”
皇家宗室格格,虽然明面上说得好听,可是这贵人满街跑,随便丢块砖便能砸中个红带子天子脚下却也实没得什么了不起,而此外,再加上如今真正有点子影响力端王夫妇又后脚跟这前脚尘归尘,土归土,这么个既不能袭爵,又惹得宫中主子不待见格格,自然而然便越发让人懒得看眼里,除了努达海那家子没眼力见儿人会上赶着拿她当成宝以外,谁不是将她当成个笑话看?
如此,便不用说这宗人府当差,甭说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宗室格格,就是正儿八经皇子阿哥,宗室亲王也没少见过一干狱卒,听到这话儿非但不觉得有半点畏惧,只觉得可笑极了——
“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是个什么德性儿,都没规矩到被主子关到咱们这儿来了,还抖你那格格威风,我呸,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你们……”
如果说宫里头主子们还碍于自个儿颜面,即便是看着月这幅没皮没脸模样儿,也没将话说得太过于难听,那么宗人府里头这些个本就干惯了粗活儿,且又打心底里看不来这帮子明明是落毛凤凰不如鸡,却还一个比一个嚣张皇亲贵戚模样儿狱卒们,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如此,从没被这样粗暴对待过月不由得直被说得目瞪口呆,说起话也跟着不利索了起来——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子污言秽语?”只觉得受到了莫大侮辱月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不守规矩行举,张口便抛出一句,“我,我可是皇家格格,你们,你们身为奴才却这样对我,就不怕以后遭到报应么?”
“报应?”
“你们这是……”
月自觉这番话说得严厉至极,可是听一干狱卒耳里,却是只见他们猛地哄堂大笑了开来,像是她说了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玩笑话一般,直将原本挺直了腰杆月给弄了个手足无措,可是还没等她将心中疑惑说个全儿,便是被外头笑够了狱卒们打了个正断——
“看来格格规矩是没学到家啊?”
“……什么?”
“难道格格不知道这宗人府是个什么地儿?你以为进来了以后,便还能够再好生生出去?呵,甭说你一个没封没号格格,就是正儿八经黄带子死这里也多不胜数……”
“……什,什么?”
“哎呀,您别慌呀,好歹听奴才说完不是?”狱卒们看着月因着这话陡然变色模样儿,倒是来了兴致,说得越发来劲儿了起来,“即便退上一万步来说,您真是撞了大运可以活着走出这儿,却也跑不了一个贬为庶民旨意,到那时候,甭说宫里头主子们你再也别想拢到一点边,就是对于咱们这些个您眼里卑微低贱奴才,也不得不尊称一声大人!”
“你……”
“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呆着,兴许还能吃上几口冷饭剩菜,可你若是再不得安生搅风搅雨……哼,你可别以为咱们这儿是菩萨殿,有是办法来整治你,让你彻底明白明白什么叫做规矩!”
“不!你们怎么能……”
月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这般田地,看着眼前众人一副眼角都不愿意施舍给自己模样儿,一时之间,不由得再也顾不上自己一直柔柔弱弱模样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猛地怒吼了起来——
“你们怎么能说出这样子话?怎么能够这样残忍,这样恶毒,这样无情?难道这世间就没有王法了吗?”
“哈,弟兄们,听到没,格格说咱们残忍恶毒无情呢?”宗人府当差,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文弱书生,听着这番他们鼻子骂话不由得勃然大怒,对于月这幅模样亦是压根就不放眼里,“你以为宗人府是你家端王府立?跟咱们说王法?这儿咱们就是王法!”
“你们……”
“咱们就是残忍就是恶毒就是无情又如何?你以为还有人来救你不成?要是你不想活了,这宗人府也不是没得突然暴死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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