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吟动作不慢,并且因着经过了长时间算计和筹谋,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边大改往日嚣张模样儿富察明玉面前伏小作低,惹得弘历越发怜惜,后宫众人大跌眼镜,一边趁着如今富察家正处于下风有些使不上力,她则仗着腹中胎儿得了宠爱,先是借着许久未见家中人实想念得紧作伐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直外放他地高斌弄回了京,而还没等前朝因此生出点什么动静,又算准了弘历此时已对富察氏一门芥蒂越来越深,吹着枕头风惹得对方将高恒高晋一并调回了京,补了原先被降了级傅清傅宁缺儿,富察明玉甚至是整个儿富察家还没回过神来时候狠狠他们脸上抽了个脆响——
“岂有此理,那个贱人竟然打是这个主意!”
富察明玉不是吃素,自然没有蠢到认为高氏摆低了一两分姿态,便就是真怕了自己,面上虽然端着往事不究姐姐妹妹一家和乐大度模样儿,心里头该防备却是一点都没有少,只是她万没有料到对方会剑走偏锋先从前朝下手——
“只记着那个贱人是个上不得台面包衣出身,倒让本宫差点忘了她还有个有点子能耐爹,呵,得了个贱种便将眼睛瞅上天了,居然惦记上了前朝,也不想想她们家是个什么嫡子,竟还妄想跟咱们富察家争上一争,她配么?!”
“主子息怒……”
主荣则仆荣,主损则仆损,对于早就跟富察明玉荣辱拴了一起秦嬷嬷而言,自然也是万分不舒坦——
“正如同您所说,不过是个小小包衣奴才,一时得了点便宜占了点风光,再怎么着还能越得过您去?您又何必为着这么点子事自乱阵脚?您,您就是心里头再怒,也没必要这当口儿上去她闹,上赶着去直降身份不是?何况,何况,主子爷先前又……”
听着秦嬷嬷小心翼翼话,富察明玉脸色一下黑到了底。
“如今高氏有孕,朕心甚慰,她也跟朕说你一向待她事必躬亲,样样精心,虽然以往年轻气盛时候也与你闹过不少疙瘩,现下里却也有了悔意,你一向是个贤惠,这回儿也做得很是好,朕很是满意。”
“朕知道之前一连贬了傅清傅宁你少不得会觉得面上有些个过不去,不过你们女人家家又如何会明白前朝里头那些个乱摊子?你是个聪明,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想来你心中总是明白,也用不上朕多加提点。”
“皇后,朕与你是结发夫妻,有些不能对旁人说话可以与你说,有些不能让旁人知晓事儿也可以说与你听,这是朕对你信任,也是给你体面,你可不要生生抹杀了朕对你所有情分,你可明白?”
富察明玉怎么可能会忘记弘历话?怎么会忘记那头刚传出了身孕消息转头便冷着脸来提点自己弘历话?
“……那个贱人!”
富察明玉不是不知道秦嬷嬷是想让自己碍着弘历话而暂且忍让上一二,理智上也明白此时不是与高氏斗气好时候,可是知道归知道,理智归理智,越是想起弘历话却是让她越是不由得怒上添怒,挥手便狠狠砸了一个茶盏——
“什么结发夫妻,什么信任,什么体面,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护着那个贱人?对着我将话儿说得那样好听,可是转头呢?我碰不得想不得管不得,做什么都是十恶不赦生生抹杀了他情分,而那个贱人无论做什么想什么就都是理所应当,善解人意了?既然如此,他怎么不干脆将那个贱人抬为皇后,将我打到冷宫……”
“……主子!”
秦嬷嬷被富察明玉这口不择言一串话给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听着这后头越来越大不违话也顾忌不上规矩不规矩,出口便直接打断了对方话头——
“这么多年来您难道还看不清楚那位心思?所行所举哪一件不是直直往您肺管子上头扎,逼得您朝她动作,然后好去主子爷面前哭委屈?您明明知道她现下里仗着肚子里头那块肉得了便宜,一门心思便琢磨着怎么惹得您与主子爷不愉,好从中得利,您又何必非要上赶着去称了她心意,闹得自己不得好呢?”
秦嬷嬷说得苦口婆心。
“那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您不与她争不与她闹,她就没了办法,眼下她不就是被您逼得没主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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