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顿关。”
“你……”
“行了,别吵了,小寇子说得不错,那公主本来就狡诈至极,咱们这巴巴撞上去便等于是送了把柄去给人抓,如此,倒不如剑走偏锋夜探一番,若是真被咱们抓到了她虐待吟霜把柄,也好让她没话说!”
“那您……”
“你们俩去引开那门口几个侍卫主意,我趁其不备翻墙进去,然后你们甩开了那些侍卫再去后院那头接应我。”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吧!”
“是……”
皓祯将算盘珠子打得想,当自己是天才,当别人都是傻子,只是一早就得了齐嬷嬷指点门口诸侍卫却也于公于私乐得配合,毕竟这有好戏看谁不想看?于是,便只见小寇子和阿克丹一路顺畅引开了侍卫,而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圈套皓祯亦是后脚赶着前脚趁机钻进了公主府——
府里府外一墙之隔,却生生是两个世界。
硕王府虽然是王府,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当年世祖爷也只是随口赏了个王爵,实际上连详细品级都没定下,如此,王府虽然是王府,里头建造和格局却并不那么大气恢弘,不像位至超品公主府中还有着几班侍卫巡逻,如此,刚一翻下墙头皓祯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亏得侍卫们大力放水才勉强混了过去,一溜儿摸进了后殿小院——
“齐姐姐,那白姑娘也不知道是走了哪辈子大运,原本一个出身卑贱歌女竟是偏偏投了公主眼缘,听说晚膳时候,公主还特特赐下了吃食呢?”
“可不是?那丫头也是个嘴乖,说当初跟了额驸爷纯粹是因着走投无路,而眼下里却是才算看清了什么才是真正主子,良禽择木而栖,倒也是个聪明。”
“不聪明怎么能以罪人之身进来不过几天功夫却又过得风生水起呢?可怜了那额驸爷怕是还蒙鼓里,觉着那丫头对她一片痴情宁死不该吧?”
“呵,那也是他命,摆着那么好公主不要宁要自甘下贱去跟个歌女为伍,就咱们这些个奴才都知道那些个外头弹啊唱啊女子少不了满心名利,偏偏就他看不明白,眼下这可不就恶人自有恶人磨得报应了?”
“齐姐姐说得是,哎呀,都这会儿功夫了,白姑娘是个嘴馋,怕是又想吃宵夜了,我得赶紧回东厢了,不然明个儿惹恼了公主就坏事了。”
“去吧去吧,我也得回去伺候公主了。”
二人一唱一和将编来话儿说得跟真似,连带着让窝一旁草堆子里皓祯也不由得信了大半,周身如遭雷击——
吟霜投诚公主了?这怎么可能?
皓祯自信也自满,他觉不承认自己识人不清,不愿意相信自己错付了真心,如此,心里头虽然震惊,却还是怀着些希望顺着那嬷嬷方向,想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直往东厢而去——
“白姑娘,这是红烧肘子,这是烤羊大排,还有这道金玉满堂,可都是公主爱吃,知道您嘴馋特特让小厨房给您备下了。”
“……谢谢嬷嬷,也谢公主恩典。”
“姑娘这么客气做什么,您又不是不知道公主一直拿你当自家人看,自己用什么便给你用什么,自己吃什么便给你吃什么,哎呀,不说这些个儿没用,您还是些趁着热吃吧。”
“……好。”
“对了,公主还让我问您,今日赏下吃食可还满意?若是不喜欢明个儿就再换别,您是知道,皇上是疼咱们公主,怕公主吃不惯外头口味还特特指了几个宫中御厨下来,这些个儿呀,可都是外头人想吃都吃不到。”
“很好很好,这些已经很好了,怎么能劳动公主一直为我费心呢?”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您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可要吱声,若不然被公主瞧出来了可是要责罚奴才们了,哎呀,您些吃呀,吃好了奴才侍奉您就寝。”
“……好。”
白吟霜心里头泛着苦,她原以为公主会对她又骂又打,心里头也做好了大准备,只是她没料到对方却是压根不来这一套,反而是好吃好用直接供着她,而且不领情不吃完还不行,白吟霜觉得自己胃都被这一日三顿给撑坏了,可想着和敬那又是施恩又是带着威压模样儿,却又不得不往下咽,心里盼望着皓祯能点将自己救出去,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正吃得‘欢’模样儿已经全然落入她心心念念那个人眼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若是平日,皓祯其实勉强也算得上是个细心且观察入微人,按理来说不应该看不出白吟霜面上勉强之色和语气中客气疏离,只是心中已经存下了疑窦,再加上眼见为实事实,以及对方那比之先前圆润了不少面容,几几相加不由得直接冲昏了他脑子,让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只觉得自己费心费力担忧着对方,对方却这里锦衣玉食好不活,越想越气之下,甚至顾不得自己是私闯公主府便直接吼出了声——
“白吟霜,你怎么对得起我?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竟是惹得你这样对我?”
“皓祯?!”
惊喜来得太,见到自己日思夜想了不知道多久人突然出现自己面前,白吟霜不由得大喜过望,一把甩掉手中筷子便准备奔过去,然而她一旁嬷嬷却是,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了白吟霜,一边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有刺客!”
“嬷嬷,他不是……”
“什么?刺客?哪里?!”
公主府里人本就一早得了安排和提点,自打皓祯一脚踏入了公主府范围便赶忙跟其身后,一听到嬷嬷叫唤,不由得一波接着一波涌了出来,而同时也压根不给白吟霜半点出声机会就直接将身着夜行衣皓祯围了起来,争先恐后一顿暴打——
“啊,你们住手,你们放肆,我是额……”
“你们都脑子进水啦?还不点将这贼人嘴给堵住,万一惊扰了公主惊扰了白姑娘可如何是好?”
“你们……”
侍卫甲装模作样挑着皓祯火,直将皓祯激得反抗得力气越来越大,而侍卫乙也不落后,直接便是一记手刀挥了过去,正中对方下颚,直将皓祯后半句话直接给打回了去——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这不简单便捷多了?”
“天哪,你们不能打他,那是……”
白吟霜被嬷嬷强拉住了前进脚步,可看着皓祯被一拥而上侍卫打得声音越来越小,却是着急上火又欲说话,只是她不说话还好,她越说却是让一旁侍卫打得重手——
“哎呀,咱们兄弟知道白姑娘是个善心,只是这刺客可不能手下留情,您放心,必然是不会留下后患让您半夜不宁,欸,愣着干嘛?还不动手?”
“我……”
“妈,怎么还有声音?你们没吃饭呢?等会惊扰了公主你们就知道厉害了?都想挨大排头呢?”
能宫里谋上个一官半职那都是正儿八经八旗子弟,即便不至于一个个皆是家世出挑,却都是些有真材实料主儿,若是富察皓祯知情识趣那也罢了,没人上赶着去跟额驸作对,可是眼见着这家伙屡次以下犯上,站公主府门口嘴巴里吐不出句干净话,主辱臣死之下,谁心里头都憋着把火,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差事自是连吃奶力都使上了,除了那命脉没动之外,直将富察皓祯打了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这大半夜吵吵嚷嚷是做什么呢?”
话点到即止,事儿也同样有个度,一手筹划了整个儿圈套和敬屋内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便只见她慢条斯理从殿中走了出来——
“咦?这是干吗呢?”
“回公主话,方才兄弟们正外围巡逻,路过这东厢便只听到嬷嬷叫唤来了刺客,白姑娘是吓得连话儿都说不顺溜了,便想着先斩后奏除了危机,省得扰了公主清梦。”
“刺客?!”
和敬心里头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大惊失色模样儿,隔着人群看了一眼,看着富察皓祯已经被打得去了半条命,不由得挑了挑眉——
“倒罢了,只是本宫随着皇阿玛仁心,既然打也打了,瞧着样子也差不多了便算了,扔出府外了事吧。”
“是,奴才领命。”
和敬说得轻描淡写,似是全然没往心里去,但挥了挥手转身同时,看见白吟霜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儿,却是语带深意抛下一句——
“与本宫作对人总归是不会有好下场。”</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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