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终于缓过神来察觉出了硕王府里头不对劲,然而这头硕王府众人却是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还自家人闹自家人折腾得厉害,而暂且不说雪如如何心疼,皓祯如何懊恼,单是白吟霜这个小院子里就不太平,看着被晾一旁再已经冷得不能再冷药汤子,刚端着吃食进门香绮眼中飞闪过了一丝精光——
“吟霜姐,你又没吃药?”
看着白吟霜那丰腴脸颊之上掩不住苍白,以及双眸之中隐隐泛起泪花,香绮心里头有算计,面上却是一副担忧得不行模样儿——
“你这样不吃不喝可不是办法,我知道你心里头难过,也知道你受了莫大委屈,可是眼下里不是已经好了么?皓祯少爷已经明白了你心意,福晋是心疼肉疼要紧着你,小寇子他们也得了处罚,王府里头下人亦是再不敢多嘴什么,即便,即便孩子没有了,可是,可是总归能再生不是?”
香绮将白吟霜紧紧抿上嘴角和眼底里一闪而过嘲讽数收入眼底,而嘴上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越发说得来劲。
“哎,即便那大夫说你伤了身子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形,可王府到底不是什么小宅小院,珍贵药材将养着还怕将养不过来?你如今还年轻,何必这样跟自己过不去?我方才听着秦嬷嬷意思,说是福晋已经跟王爷说了要给你定下名分了呢,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是?”
“福?”
白吟霜是将皓祯当做了自己大依仗,也心心念念打算让对方帮着查清楚自己身世连带着寄托下半辈子,可是正如同齐嬷嬷那句话一般,良禽择木而栖,她是一个现实得不行人——
她所见过世面并不多,想攀上权贵又想能够被自己掌控,脑子少根筋富察皓祯无疑是好选择,但设想虽好,现实却残酷,公主府那些日子,虽然她并未向和敬屈服未向其投诚,可是公主府权势和手段却是让她心有所悸,眼见着那个自己心中顶天立地人被前者玩弄于鼓掌之间还做不了半点抵抗,眼见着前者轻飘飘一招挑拨离间之下皓祯就对自己起了疑心变得疏离又嫌恶,白吟霜原本坚定着心思不由得慢慢动摇了起来。
公主不是个简单,自己出现本就让她觉得没脸,即便明面上对方为着顾全颜面不会直白做什么,可其贵为公主,想要给自己小鞋穿想要跟自己过不去办法却是多了去了,想着那晚和敬不带半分温度抛下那句‘跟本宫作对总是没有好下场’话,白吟霜不由得抖了一抖,只觉得后背发凉。
皓祯也是个靠不住,他强强不过公主,争争不过他阿玛,就算眼下因着尚有情分和愧疚对她温柔备至,可是一旦有一天自己让公主看不过眼了,用硕王府一门尊荣权贵来威胁他们,他难道会拼得什么都不要来周全自己?而即便他真如此了,没了富贵没了权势没了地位,那也就等于他再也没有了半分值得她去讨好价值。
而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勉强硕王府扎下了脚跟,自己也不声不响再不去招惹公主,不给她从明面上发作机会,可是却难保她不会暗中使坏,而皓祯能够一次为了旁人挑拨他人闲话而疑心上自己,那么就说不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眼下里福晋对她是好,下人对她是尊敬,可这些都是看着僧面又看了佛面,等皓祯心一移,自己再也掌控不住时候,再加上自己又生不出个孩子没得依仗,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想得深想得远,权衡利弊之下也不由得开始思虑起了自己退路,只是当初龙源楼事闹得不小,没权势她看不上,而有权势却又都知道她已经入了硕王府门,如此,天大地大她又可以去哪里,去依靠谁呢?
白吟霜心里着急,却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个出口,只觉得心火越旺,越发埋怨皓祯无用,张口便想说何来之福全是孽障才对,然而这话过了心还没冒出口,却是只听到一阵清脆花盆底鞋声音由远到近而来,惹得她暂时挥去了心中乱麻抬起头看去——
“福晋?”
“哎呀,你怎么坐起来了,大夫不是让你好好卧床躺着么,怎么不听话呢?”
这些日子雪如往白吟霜这儿可算是比谁都要来得勤,一进门看见白吟霜脸色不好靠床上不由得连忙步走了过来,口中语气是轻柔得能滴出水——
“可是下人们伺候得不好?还是吃食上头不合口味?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觉得麻烦了我,有什么不合适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我这心里头怎么能放得下呢?”
“福晋您言重了,吟霜不过是个孤苦无依卖唱女,能够得皓祯少爷青眼进来王府已经是天之大幸,又何德何能受您这般关怀呢?”
白吟霜面上端着受宠若惊,嘴上说得善解人意,然而心里面却是记挂着当初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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