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权当我没有进府,一切都是只是一场梦就是。”
“你……天哪,你这是做什么?!”
正如同白吟霜所料那般,岳礼本就是个优柔寡断人,看着对方这样可怜,一切过错又因自己一时冲动引起,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忍,然而刚转过头,却是只见到对方从头上拔下一只银簪猛地朝自己颈间刺去——
“您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这样一个没用又肮脏人,配不上王府这块地,我无颜面对皓祯,也无颜面对福晋,无颜面对您,就让我死了吧,就让我解脱了吧,求求您了……”
“你……”
若说情急之下救下白吟霜仅仅是出于本能反应,那么当白吟霜将话说到这份上之后,岳礼就真是有些松动了,看着自己紧握着对方手,和感觉着手下那柔软触感,心中是是起了一片涟漪——
“你,你不要这样,错人并不是你,如果你死了,我心里头怎么能安乐?同时我岂不是加不知道如何面对雪如,如何面对皓祯?”
“……王爷?”
岳礼话说得含糊又犹豫,但听心里头通透白吟霜耳里却知道自己第一步算是成功了,面上不由得受宠若惊——
“您,您意思是我可以继续留王府?可以继续留您,哦不,留福晋身边伺候?还像,还像以前一样?”
“还像以前一样?”
岳礼心里头挣扎,他不愿意让白吟霜死,却也不愿意将一切挑明了闹得家无宁日,如此,眼见着对方递来了台阶不由得顿时让他眼前一亮,连忙顺着往下爬——
“对,就跟以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寡情人,虽然我无法对你负责,但总归是会护着你,哦对了,明天,不,就今天,今天就让雪如给你定下名分吧,这样,这样你以后也不用再当下人受旁人指点了不是?”
岳礼原意是一旦名分落下就桥归桥路归路,昨日一切权当是过眼云烟谁也不要再提,但是白吟霜既然已经有了打算且还尝到了甜头又怎么可能会就此作罢?顶着皓祯妾室名头,有些事就是可以做得大摇大摆,比如以儿媳名头对岳礼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刚开始岳礼还心慌很,连去雪如那儿次数都连带着减少,生怕再撞上再闹出什么事,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随着时日一长,随着警戒心慢慢放松,随着男人劣根性被触发,随着对比雪如一板一眼白吟霜明显甚一筹温柔风情,二人却还是私底下开始了偷偷往来,再度勾搭到了一起——
“什么?你说什么?”
岳礼和白吟霜自觉做得小心,皓祯被吏部弄得满头是包,雪如又根本没往那头想,硕王府之中便暂时还是一片其乐融融,然而得了弘昼授意得到了信公主府这头却是因此而闹腾了起来,听着齐嬷嬷话,和敬直接喷出了一口茶——
“岳礼跟白吟霜好上了?这是什么时候事儿?那丫头不是心心念念只要皓祯么?而那岳礼也不像个傻,这事儿可做得准?”
“奴才刚听到消息时候也吓了好大一跳呢,可是底下人说得有板有眼,由头至尾都说得仔仔细细一丝错漏都没有,奴才还特特让前阵子安□王府里头人去打探了,要是没个准信儿奴才怎么可能拿这样污耳朵事儿来说与您知?”
“我天哪,这个硕王府还真是……”
饶是和敬对硕王府印象本就跌入谷底,这般消息也算重刷了她所有认知,睁目结舌了好半天才勉强缓过神来——
“那,那个硕王福晋呢?看着那么机灵人,又一直将后院给守得紧,难道她就一丝不对劲都没察觉出来?”
“可不是?之前奴才就说了那硕王福晋跟那白吟霜之间蹊跷得很,看着那黏糊劲儿知道是婆母和婢妾,不知道还以为是两母女呢,欸,您说,难道那白吟霜是得了那硕王福晋授意才这样做?不然奴才真是想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大胆子,一个歌女敢将硕王府男人都耍得团团转。”
“雪如授意?这怎么可能?她要是这样大度当年会那般去为难那个侧福晋?据底下人说,那会儿可是皇阿玛万寿节上,当着那么多人面就闹腾开了,一点颜面都不给一点分寸都讲,你说她怎么可能还巴巴从外头找人来授意?她现硕王府里头位子稳得很,就没听到过那翩翩什么事儿,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何况,就是退上一万步来说,就是硬要找,也没必要先给了儿子再给丈夫吧?难道硕王府就落魄得连个女人都得公用份上了?”
“那……”
“甭管她是什么意思,也甭管她知情不知情,这事儿先捅给皓祯知道,我还真想瞧瞧他看着心中什么梅花仙子跟自己阿玛勾搭上会有反应,反正这事我也出不了面,倒不如由得他们去闹去斗!”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您颜面不也跟着落地了?这往后日子还要过不要过了?”
“嬷嬷,你不会以为到了这份上了我还对那一家子人心存希望吧?”
和敬以前确实是抱着再差也不过如此想法,打算这辈子就这么混下去算了,反正自己是个公主,横竖只要别捅出什么大篓子就少不了一世安荣富贵,只是眼见着这硕王府越闹越不像样子,前朝不得心就罢了,后院也奇怪事一桩连着一桩,断尾求存,弃车保帅,冷眼瞧了这么久和敬心中也不由得有了决断——
“这过不下去了好,好将那一门都踩个干净,不然被这帮子混账东西拖着后脚,往后岂不是发为难?”
和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你让底下人好好盯着,我就不信那雪如被逼到这份上了还会藏着掩着吐不出句实话,我倒要瞧瞧这硕王府里头有什么大秘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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