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养腹中胎。
弘历年逾四十,景娴年纪也不算小,不说上眼上心那拉太后,就是前朝后宫宗室辅臣便都以为怕是盼不到中宫嫡子了,而这样事出突然喜从天降之下,景娴自然像是当成国宝一样被呵护了起来,那拉太后接过了宫务手总揽起了这后宫一亩三分地,弘历亦将话说得明白让各院嫔妃都安分着点别叨唠了皇后养胎,甚至连内外命妇也是除了请安少进宫走动,如此,前世今生加起来好几十年,景娴算是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安闲惬意,每天除了往宁寿宫走动走动外,便是窝坤宁宫里头捧着肚子跟还未出生永璂培养着感情,然而坤宁宫中虽是一片和谐,后宫其他地儿却是纷乱不断——
“主子,九阿哥和十阿哥虽说身子骨一向不算太好,可是眼下里一个接着一个去了,到底是惹人话舌凭添了晦气,而即便您现不掌管宫务,也总归是中宫娘娘,要不要将这礼加重个几分也好全了情面?”
“眼下里是孩子幼殇又不是孩子满月,咱们若是做得太多了,她们怕还以为我这是幸灾乐祸,想踩着她们痛处耍威风呢。”
魏氏和金氏本就是死对头,面上虽姐姐妹妹一声比一声叫得亲热,可实际上却是针锋相对恨不得对方去死,如此,再加上魏氏看不惯金氏一个接着一个生,金氏看不惯魏氏趁虚而入得了协理六宫之权,二人之间火药味不由得越发升级起来,只是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金氏不是什么吃素主儿,魏氏也不是什么良善人,斗来斗去闹得一方死儿子一方领排头都是大伤元气不说,居然还拉上了舒嫔九阿哥一起做垫背,几个月功夫便接连去了两个阿哥,就是景娴再不问这后宫之事也少不得上了点心——
“舒嫔就罢了,横竖是咱们满军旗,又是那拉家分支,勉强算得上半个自己人,可金氏却是不然,甭管以前心思大不大,这一连得了几个儿子又是除了我之外后宫之中位分高主儿,心里头怎么可能会没有争夺之心?眼下里她一心盯上了魏氏便很好,咱们若是去多说多做惹了她眼,岂不是逼得她来算计咱们?”
“她敢?眼下里她虽然折了个阿哥,明面上是受害主儿,可是宫里头有点眼力见儿谁不知道这是为着折腾延禧宫那位一日三趟招太医,自己自作自受惹出来祸?母后皇太后主子和皇上心里头都有明帐,只是看着她怀有身孕延禧宫也确实做得不聪明,才二人各打五十大板,她不知反省不永寿宫乖乖窝着就算了,若是还胆敢将心思打到您身上来,甭说奴才,就是上头那两位也没一个会饶过她!”
“我也不过是这么随口一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再者我听说永寿宫原本挑好接生嬷嬷落了病,这会儿她正是忙前忙后急着找人,可那延禧宫却底下没少使绊子么?依我说,甭管那金氏心里头打什么主意,也甭管那二人想斗成个什么样子,皇家子嗣总是要紧,别让底下人看不清局势,生生得了挂落去。”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奴才与您这么一说也是为了让您心里头有个数,可您倒好,竟是上心上眼了起来,您甭忘了那位有孕身,您这儿也精贵着呢!她再怎么着也是个嫔妃是个侧室,她不来奉承讨好便罢了,哪有您上赶着去惦记她理儿?”
“姑爸爸说我这月份大了不许我再往她那儿跑,就是御花园里头走上一圈也是嬷嬷宫女太监跟着好一大帮子人,我左右无事不也就只能靠这些个打发打发时间了么?”
“您啊,甭怪奴才说得逾越,您就是身福中不知福,那永寿宫自从有孕以来乱头就没停歇过,不是动了胎气就是孕吐得什么都吃不下,哪里像咱们家阿哥?除了您刚刚有孕那会儿闹腾过一阵就再没有过什么旁,虽然还没落地却可见是个孝顺至极,主子,这可是您大福气!”
“我可不指着这孩子给我带来什么福气不福气,只要他陪我身边我便有子万事足了。”
一提到孩子便只见景娴一扫先前运筹帷幄,顿时变成了一脸满足,抚着自己已经足了九个月大肚子,想到用不上多久就能见到自家儿子了,景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还傻乐着轻轻拍了拍肚皮——
“儿子,你说是不是?”
“主子,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您这……”
“嬷嬷他动了,不信你摸,可见这孩子是听得到我说话,儿子,你再动动?”
这有孕四个月之后便有胎动这是常理,可是对于景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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