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得满满当当,呆呆地看着在他们眼中活阎王一般不可一击的齐木反绑双手,瘫坐在板车上的狼狈相,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
忽然,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呐喊了一声:“恶有恶报啊!”便是一枚鸡蛋飞出去,“啪”地一声打在齐木头上,蛋黄蛋清淌了一脸。坐在板车上的两个巡检司官兵立即麻利地跳下车子,避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随即,烂菜帮子臭鸡蛋便纷至沓来。
罗大亨拉着妞妞温软的小手站在人群中,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兴高采烈地向叶小天打招呼,虽然叶小天根本没有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发现他:“妞妞啊,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
妞妞正欢喜地蹦着,听到这句话纳罕地问道:“什么问题?”
罗大亨道:“这些烂菜帮子臭鸡蛋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难道这些百姓平时一直储备着这些东西。就等着这样的机会砸人?”
妞妞:“呃……”
罗大亨捏着他的三下巴,沉吟地道:“这时候应该扔砖头才对啊。”
罗大亨言犹未了。就有一块板砖从人群中飞出去,“砰”地一声砸在车上,差点儿打中骡子屁股。
罗大亨马上声明:“不是我扔的,我的砖头在包里!”说着还拎起书包,向妞妞示意。
一见有人开始扔起“重型武器”,巡检司官兵和捕快们开始吆喝着制止起来,人犯已经被控制起来,他们不能坐视人犯被围观百姓活活打死,再说这么乱扔东西实在谈不上准头。没准就会误伤了人。
苏循天和李云聪伴在叶小天的左右,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看着喧闹不已的街头,苏循天遗憾地道:“可惜这厮逃跑的时候没能当场把他干掉,一旦被擒,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不好下手了,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人跟他还有瓜葛。”
叶小天道:“华家命案,有华云飞为人证。如今齐木被擒,从百姓们的反应来看,胆子也都壮了起来,我想……曾受齐家迫害过的百姓。这回应该有勇气向官府告状了。”
这时,在夹道欢呼的道路前方,忽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一身青色劲装,肩后背着一口刀。另一个手执折扇,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两人眼看着前方拥来的大队人马。大摇大摆地迎上来。
围观的百姓很多并不认识他们,也没注意到他们,但是当百姓们看到押送车队停止前进,叶小天等人迎上前去的时候,他们终于察觉有异,人们停止了呐喊喧哗,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
很快一个口讯儿就在人群中飞快地传播开来,堵住囚车去路,迎上前来的那个劲装大汉,是齐府大管家范雷。一些百姓登时兴奋起来:“范雷这副打扮,莫非要劫囚车?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好胆!这回有好戏看了!”
但是头脑稍稍清楚些的人,都觉得事情恐怕是出现了不可测的变化,街头气氛开始压抑起来。
叶小天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走上来的范雷,没有继续往前走,万一这货真是个一条筋的忠仆,自己靠得太近被他一刀给砍了,那时向谁喊冤去?装b遭雷劈的事儿叶小天才不干。
隔着五步远,范雷站住了,冷冷地道:“我要见我们老爷。”
叶小天道:“你家主人涉嫌杀人,你想见他,等大老爷审过再说。”
“谁说要县太爷审过了才能见?”那摇着折扇的书生突然一合扇子,用扇柄一拨范雷,傲然道:“你自去见你家老爷,我来与他说话。”
那人“哗”地一声又打扇子打开,轻轻摇着扇子走到叶小天身边,倨傲地拱了拱手,道:“水西李秋池,见过典史大人!”
叶小天知道水西是贵州的风水宝地,大人物几乎全都聚集在那儿,就算不长住,也要在那里象征性地建一座府邸,时不时地去那里小住一阵儿,那是贵州权力场的舞台,是彰显每一个人在这个王国中地位的地方。
是以叶小天一听水西就有些头痛,他扭过头看向李云聪,李云聪脸色凝重地道:“大人,李秋池是贵州道第一讼师,许多豪门有些不宜私相了结的事情也是重金聘请此人出面解决的。他有举人身份,交游广阔,同许多豪门都有往来,其实暗地里还担当着官场掮客……”
李秋池把折扇一收又一开,乜着叶小天道:“知道本人什么身份了?没错,李某是讼师,受齐家所邀来葫县打官司的!你就是艾典史?关于我的委托人受人诬告一事,李某有几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李秋池和叶小天说话的当口儿,范雷已经窜上骡车,伸手去为齐木摘下头上的碎鸡蛋壳,齐木顾不得形象狼狈,压低声音急急问道:“如何?”
范雷用低低的声音急急说道:“一切妥当!”
齐木登时露出一副狰狞的笑容……(未完待续。。)
ps: 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